周刚道:“少主人还是快些问问他吧!也许他尚有未尽之言要说。”
江涛黯然颔首,运指疾落,点在江富‘喻门”穴上。江富身躯一震,缓缓睁开了眼睛,目注江涛,老泪纷垂;嘴唇张了几张,喉中咯咯作响,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周刚连忙跨近了一步,伸出右掌,搭住他左胸“将台”大穴。
片刻之后,江富才幽幽吐出I一句低弱的呼唤:“公子,快……快些去……”
江涛热泪如泉,便咽道:“老爹,有什么话,你尽管说吧!
凶手已经伏诛,她就是庄中那个李大娘……”
江富断断续续道:“老奴早……就知道……他就是天心教……派来监视的人……”
周刚低喝道:“老爹,时间无多,话要简短。你要少主人去什么地方?怎不快说!”
江富喘息道:“后山石墓……左边亭中第三根柱子……”
江涛惊问道:“柱子怎么样?老爹你快说!”
江富似已心力俱竭,吐气如丝道:“三短一长……石柱下的小钢环……”话犹未毕,突然身躯一阵抖动,竟已神色大变,不能出声。周刚手起指落,及时点闭了他数处大穴,扭头道:“少主休要耽搁,快往后山石墓去一趟。”
江涛含泪点点头,道:“此人和后宅那位赵妈,都是江家多年忠仆;无论如何,务必要尽力挽救他……”
周刚道:“老朽理会得,少主放心吧!”
江涛拭泪长身而起,正一正肩后双剑,匆匆拣出了书房。
转眼工夫已抵达后山石墓所在,游目四顾;小山寂然如死,那两座五亭一左一右分列墓前,看来毫无异状。
江涛剑眉微皱,心里暗想道:“莫非江富曾在石亭内埋藏了什么值钱的珍宝财物,临危吐露,要我赶快来挖取?”但细忖之下,这理由实似是而非。假如真有财物埋藏,而这些东西又是属于父母遗留下的财产,江富应该在白天祭墓的时候就说明了;又何须延至生命垂危,才吞吞吐吐说出来?再说,他千里归家,并非为了金帛产业;那匿伏庄中的天心教贼党,也不可能只为了谋夺区区财物……想到这里,颇感困惑。于是提一口真气,缓步走进了左边那座石亭。
石亭共有五根柱子,那第三根石柱正对人事之口。换句话说,就是遥遥与五墓相对;一个人如果站在事中,面向第三根石柱,必须背朝幕碑。
江涛人亭未见异状,略一迟疑便举步绕过亭内石桌石凳,停身在第三根石柱前。他先以手指轻叩柱身,并无发现;再用脚试了试地面,也没有可疑之处。环顾上下,根本就看不见什么“钢环”。
最后,他只好蹲下身子,探手向石柱下摸索,却发觉靠近柱根有一个圆形小孔。江涛心头一震,伸手探人孔中,果然摸到一只细小的金属套环;而且,那小孔和套环周围都十分光,显然常有人使用。这时,他心情顿时紧张起来……
石柱下预留孔穴,内装钢环,更经常使用……凡此种种,无异说明一件事小环必然关系着另外一桩秘密,决不是埋藏财物。
江涛轻轻用手扯了扯那只套环,但觉环身系有长链;而长链却直通百事地底,不知连接何处。于是,便按照江富所嘱,三短一长拉动那只小环。刚停手,忽然听见身后劲风入耳,一柄长剑已飞劈而至。
江涛闻风辨位,一旋身,闪电般拔出左肩“方邪剑”;白虹疾现,反手挥出。“挣!”
一声脆响来划应声折断。江涛就势挺身跃起,目光过处,却不禁骇然失声:“呀!是你……”
原来石墓侧那扇小门,不知何时已经启开;那仗剑由后面出手的,是一个混身红衣的女郎。她不是别人,竟是睽隔经年,风闻已下嫁梅剑虹的小燕儿燕玲。
燕玲看清江涛的面貌,也不禁娇躯猛震;不由自主向后连退了三四步,瞠目道:“你——
你是……”
江涛忙道:“我是江涛。小燕儿,你连我也不认识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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