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龙卷(254)

2025-10-09 评论


    这情形,直看得江涛剑眉频皱,和燕玲走至隙口岸丈处便悚然停了步。

    燕玲蜂首低俯,深深一福,道:“徒地拜见师父。”

    江涛也遥遥拱手为礼,道:“在下江涛,见过教主。”

    梅娘双目如冷电暴射,面罩寒霜,向江涛微一颔首,算是答礼;接着冷哼道:“丫头,亏你还有这点良心,还认我这个师父?”

    燕玲躬身道:“徒儿不敢背师志思,但徒儿也有情非得已的苦衷……”

    梅娘断喝道:“什么苦衷?你盗取令牌私离天湖犹有可说;事过境迁,就该自行返教认罪,恳求老菩萨降恩赐有才对。就算你畏罪不敢返教,这也罢了;为什么师父亲自赶到,还不肯应命回头?竟敢依附外人,意图潜逃脱身。我问你,这就是你不忘师恩的行径?这就是你的苦衷吗?”

    燕玲含泪低头,默然无语;江涛惟恐有失,则按剑严阵以待。

    梅娘微微一顿,又道:“师父从襁褓时起,辛苦教养你十七年。平时事事顺着你,嘘寒问暖,虽亲生骨肉亦不过如此。

    你梅师兄和你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,论年纪,论身份,论人才,论武功,那一点配不上你?何况又是老菩萨作的主;纵或不顺,也应该好好跟师父明讲,婉转申覆老菩萨,这才是女孩儿家的本份。常言说:不从父命,即是不孝。师父虽然不是你的亲生父母,但师命教规所定,自有替你作主终身的资格。想不到你没有片语只字,竟然一走了之。你心目中还有没有十七年养育之情?你们心自问,对不对得起师父?这十七年来师父都白疼你了……”

    一口气说到这里,梅娘眼眶突然一红,语声硬塞,竟无法再说下去。

    燕玲屈膝跪倒,大哭道:“师父,您老人家并非不明白,徒儿和梅师兄仅有手足之谊,并无儿女私情。遗闻婚讯,不仅徒儿惊骇,梅师兄也不愿意,所以……”

    梅娘截口道:“天大的委屈,也不能叛教逃亡。你们一个是我亲生儿子,一个是我徒儿,居然都做出这等忤逆寡情之事。天下做父母的,谁还敢养儿育女!”

    燕玲泣道:“师父抚养教诲,恩重如山!要徒儿去死,徒儿不敢不死。但终身大事,关系一辈子幸福,徒儿却不能草率从命!难道师父教养徒儿,就是要徒儿永世活在痛苦中吗?”

    梅娘喝道:“你这口气,是决心叛教逆师了?”

    燕玲垂首道:“徒儿不敢……”

    梅娘叱道:“不敢,就该俯首受擒,听候惩处。你站在那儿,莫非要等师父动手!”

    燕玲一惊,仰面悲呼道:“师父……”热泪泉涌,哽不成声。

    江涛猛可跨前一步,挡在燕玲身前,抱拳肃容道:“教主,可容在下进陈数语?”

    梅娘冷然一笑,道:“彼此虽属敌对,但本座仍然敬重江公子是知书识礼的渊博之士。

    公子应该知道,这是咱们师徒间的私事……”

    江涛剑眉双挑,道:“不错,正因这是私事,在下才忍不住要说几句话。”

    梅娘晒道:“本座不知公子欲以什么身份、代表什么人说话?”

    江涛凛然道:“以兄长身份,代义妹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梅娘一怔,眼中暴射出两道惊讶困惑的光芒。

    江涛正色朗声道:“教主也许不知道,如今燕儿已拜在家母膝下,认作螟岭义女。在下身为义兄,自认有权参与这件“私事”!”

    梅娘目光连闪,好一会,才耸肩晒道:“是吗?那倒怪本座孤陋寡闻,不知她何时又认了义母、义兄……”语音微顿,接着又笑道:“既如此,公子有何见教?”

    江涛道:“见教不敢当。在下愿意提醒梅教主一件事;婚姻大事关系非浅,除了两情相悦之外,尚须秉承父母之命、媒灼之言。在下想请问,燕儿的婚事,谁是媒证?可曾得到过父母的应允?”

耽美书斋推荐浏览: 高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