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梅俏眼一瞥江涛,笑道:“别骂,咱们虽然不告而别,实在情有可原。就凭发现这桩绝顶秘密,足可将功折罪了。”
江涛对这位红石堡罗家掌珠,确是莫可奈何。淡淡一笑,道:“那得看是桩什么秘密。
值不值得功过相抵。”
小梅连声道:“值得,包准值得!举动轻些,随我来!”纤手轻按唇,做了个“华声”
的手势,一折弯腰,当先掠上土岗。江涛苦笑摇摇头,提气紧随而上。
三人轻轻绕过庙侧,来到一堵倾倒的土墙外。小梅用手向庙内点了点,娇躯一伏一挺,悄没声息登上墙外一株杨柳枝头。那株垂杨,正遥对亮灯的一间偏殿。江涛怀着满腹疑云,随后长身而上;凝目向庙里一看,险些骇然失声……
原来那间偏殿内陈设竟意外华丽锦帐绣褥、红木桌椅;地下铺着厚厚的地毯,几上摆着晶莹的琉璃灯;金猊香炉、翡翠屏风……无一不是世上珍贵之物。殿中一张虎皮交椅上,坐着个锦袍老人;交椅后一字儿排列着四名绝色丫环,殿门口又有四名彪焊壮汉佩剑侍立。锦袍老人面前,正躬身站着一个秃顶老头。
破庙暗藏华屋,已经令人难以置信;待江涛看清殿内人的面貌,更惊讶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你道为何?敢情那高踞交椅上的锦饱老人,竟是“碧目仙翁”颜光甫;而秃顶老人却是那估衣摊的老板。
只听颜光前夜果似的一阵低沉怪笑,捻须颔首,状甚得意;口里称赞道:“很好,很好!你能有此急智,总算没有辜负我数月调教。不过,那江涛颇为机警,这办法仅可使用一次。南昌城中,你暂时不能露面,以免被他撞见识破。”
秃顶老头躬身道:“老爷子请放心。属下已将监视之责交代了刘一虎,并命他踩实对方落脚之处和来到南昌府的目的,想必就快有回报到来了。”
颜光甫仰面问道:“现在什么时辰?”
椅后一名丫环应道:“三更方过。”
颜光甫“晤”了一声,站起身来,负手徘徊片刻;忽然把殿门口四名壮汉全唤进来,正色说道:“你们虽然人我门下不久,但都已获得我门中绝世武学真传。尤其那七招剑法,倘能配合施展,放眼天下,没有几人破解得了;所以,算来你们的武功,已可脐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,这是你们的造化,也是我一番苦心传授的成就……”说到这里,故意一顿。
那四名壮汉齐声应适:“弟子们幸获奇缘,蒙师父收录传艺,永世不忘大恩。”
颜光甫点点头,满意地笑道:“师徒义如父子,有道是;一日为师,终生为父。这也无所谓恩不恩,不过………”话锋一转,笑容忽敛,又无比凝重地接道:“擎天七式虽然玄妙,却有一桩缺点那就是必须由二人分练,然后再配合出手,才能发挥威力;假如单独应改,便要打个大大的折扣。这不是我做师父的藏私,实在是因为那份剑谱中精革之处,业已被人剽劫而去,以致残缺不全,练一辈子也难望大成。这一点,诚令人为之愤慨痛恨。你们试想,那人故意遗漏了剑话中的精华,却将一本残缺之物公诸天下,使人家都无法练全七招剑法,只有他一个人才能融贯全措。其意可鄙,其心可诛,怎不叫人痛恨呢!”
四名壮汉都被他煽惑起愤怒之火,人人流露出激动之色。
颜光甫话声微顿,紧接着又道:“你们不必愤懑不平;是天不负苦心人,现在机会终于来了。那剽劫剑谱、用心卑鄙的家伙,已经到了南昌府。天赐良机,岂能放过!”
四名壮汉神色齐变,问道:“师父指的就是那午后入城的一行男女?”
颜光甫道:“不错,方才秃狼奚啸风所报的那少年书生,就是窜改剑谱的江涛。”
四名壮汉奋然道:“弟子等愿立即前往,将那无耻小辈擒来……”
颜光甫却摇头道:“你们先别冲动,那江涛小辈既然剽劫剑谱中精华,天下只有他一人能施展擎天七式全招,你们四人已不是他的敌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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