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涛怔了一下,笑道:“在下从十三岁起研习梵文,并非虚假,难道姑娘疑心我跟古云飞一样……”
燕玲用力摇着头道:“不!我相信你不是奸细,但假如你真的不会梵文而是一个奸细,或许反而会好一些……”
江涛诧道:“我不懂姑娘的意思!”
燕玲长叹一声,说道:“这间木屋中,曾经先后住过三位饱学通儒;他们都是精通梵文的人,也是被咱们天心教重金礼聘来译解那部梵文秘本的。可是,就在他们将要开始译述工作时,却都莫名其妙的暴卒而死。”
江涛骇然一惊,道:“此地戒备森严,竟然也发生这种事?”
燕玲苦笑道:“谁不是这样想呢,但怪事接二连三发生,当然是教中出了内奸。老菩萨曾为此大发雷霆,连杀了三个锦衣护卫统领,却始终没有查出凶手是谁。”
江涛惶然遭:“这样说来,在下生命堪虞,贵教根本无法保障在下的安全了?”
燕玲沉吟半晌,突然浅笑道:“你也不必太害怕,自从第三次出事之后,戒备已比从前更为严密,况且现在金线统领黎元申又是个精明干练的人。而我师兄就住在离这儿不远的‘弄梅山庄’,如有变故,也可以就近驰援;或许这一次不会再出事了。”
江涛心念疾转,又问道:“从前三位译书人都是怎样被害的呢?”
燕玲道:“一位死在床上,全身找不到任何伤痕;一位吊在屋后梨树上,看起来好像是自杀的;还有一位倒插在小溪烂泥里,生前已被人割断了喉管。”
江涛机伶伶打了寒噤,咋舌道:“好毒辣的手段……”
一语未毕,窗外突然出现一条人影,燕玲扬目娇叱道:“谁?”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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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泉居自成院落,竹篱之外,有一座人工堆砌成的假山;山下则是一片花圃,繁花似锦,散发着阵阵幽香。那人影仁立在假山顶上,斜阳余晖恰好将他修长的影子投映在木屋窗前那是一个瘦削的少年,大约十七岁不到,一身红衣,眉目英俊;只是面色苍白,脸上没有一丝表情,显得甚是冷峻。
燕玲嘘了一口气,扬手招呼道:“原来是师兄,把我吓一大跳!
红衣少年没有回答,只轻轻“晤”了一声,两道锐利的眼神却灼灼凝视着江涛。
燕玲叫道:“师兄请过来,我替你介绍这位江公子……”谁知话未说完,那红衣少年忽然一撩衣角,竟冷漠的转身走下假山,扬长而去。燕玲一怔,霎时粉颊绯红……
江涛轻问道:“这人是谁?”
燕玲颇感难堪的答道:“他是我师父的独生子,名叫梅剑虹,就住在隔院‘弄梅山庄’里……”
江涛道:“看他神情,好像不太欢迎我这个客人?”
燕玲忙道:“不!他生性就是这样,终日落落寡欢,跟谁都合不来。”
江涛笑道:“难道他身为天心教少教主,还有什么不满足?”
燕玲长叹一声,道:“这也难怪他,唉!一个没有父亲的人,叫他如何高兴得起来!
江涛讶道:“他怎会没有父亲?”
燕玲黯然道:“不知道,这是一个谜;恐怕世上只有我师父和老菩萨才能解答,但他们都不肯透露。”
江涛更讶道:“令师兄自己也不追问吗?”
燕玲叹道:“问也没有用,师父总是支吾其辞,好像有难言的隐衷;老菩萨更会把梅师兄骂上一顿;并且严峻的说:‘以后不许再提那丧德败行的人,他在你出世之前,就已经遭到报应而死了。”’
江涛又问:“那么,令师兄的姓氏由何而来?”
燕玲道:“他是跟随母姓,我师父名叫梅娘。”
“晤!梅娘……一个丧德败行的人?”江涛沉吟着这两句话,内心倒对那位神情忧悒落寞的红衣少年颇感同情,不觉喃喃道:“话虽如此,但一个人连自己生父都不知道,的确是人生最不幸的事!难怪令师兄要冷漠孤僻了。假如有机会,我倒真想跟他结识一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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