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龙卷(68)

2025-10-09 评论


    王儒通阴侧恻笑道:“此地是普通囚房,公子要去的乃是特别囚房。那儿比较舒适,也可以获得较优待遇。”

    江涛趁机又问道:“那特一号房囚着的人究竟是谁?”

    王儒通摇头苦笑道:“不瞒公子说,老朽虽然职司地府总管,对囚犯姓名来历却并不了解。地府囚犯一律用编号代替姓名,老朽仅司看管之责。”

    江涛诧道:“难道你们也不审讯囚犯?”

    王儒通嘿嘿干笑道:“本教囚禁人犯分为两种,案情较轻,需要提讯的,并不在这儿;凡是押送到这儿来的,差不多都属情节重大的虽然罪不至死,终生也没有出去的机会了。”

    江涛又问道:“那么,此地一共囚禁了多少人呢?”

    王儒通道:“不多,本来有七十几名,死掉三十多,现在剩下不足四十人。”

    二人说着话,不觉已深入地底最后一层。仰望梯顶,磷磷灯火直如火龙,蜿蜒远达百丈以上。底层共有六扇相对的铁栅门,门上皮灯改涂为绿色编号,由“特一”至“特六”;每道铁门内都有短衣大汉持械把守,戒备远较普通囚房严密。

    王儒通取钥打开“特一”号铁栅门,向江涛微笑说道:“公子多多委屈。”举手示意,门内短衣大汉一阵哗啦声音,拉开五道隔栅。江涛尴尬地点点头,心里不期狂跳,缓步走了进去;说不出什么原因,双腿竟有些颤抖……身后传来当啷啷掩锁铁栅的声音,一名短衣大汉高叫道:“特一号,恭喜你有伴儿啦!

    就在这高呼声中,江涛惴惴跨进最后一道铁栅,置身在一间阴寒透体的石室门前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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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石牢中充斥着极重的潮霉气味;除了一盏光度昏暗的油灯,全室只有两件陈设,那就是壁角一张铺满稻草的木榻和门侧一只便溺用的木桶。木榻上盘膝坐着一个满头乱发的陌生老人,全身紧紧裹在一条破旧毛毡里;正瞪着两只失神的眼睛,毫无表情地凝视着江涛。

    那老人肤色苍白,形貌枯槁,额骨高耸,双目深陷。乍看之下,简直就和一具骷髅没有多大分别;但他那瘦削无肉的脸上,却隐含着一种凛然不可轻悔的威仪。

    江涛站在门边,不禁疑云丛生,心里反复忖道:“这就我‘渴望一见’的人?天心教主要我向他‘攀谈’些什么?”迟疑半晌,才拱手问道:“老人家,你好?”

    榻上老人不言不动,只是目不转瞬注视着江涛,好像并未听见。

    江涛提高了声音又道:“请问老人家,你能听见在下的话吗?”

    老人点点头,又摇摇头;忽然叹息一声,嘴角牵动,从喉中迸出一缕沙哑的声音说道:

    “孩子,坐下来吧!在这种地方,人跟畜牲一样,是用不着再顾礼貌的。”

    江涛举目四望,牢中除了那张木榻,连一只矮凳也没有;只好走过去挨着榻边坐下,忍不住又问:“老人家高名上姓怎么称呼?”

    榻上老人苦笑说道:“十七年不见天日,姓氏早就忘了。孩子,你呢?”

    江涛恭敬地道:“在下名叫江涛,江河的江,波涛的涛老人微微颔首,问道:“你年纪轻轻,怎么也到这儿来了呢?”

    江涛不觉脸上一红,呐呐道:“在下本来是应聘到天心教来译书的,因为……”老人突然岔口道:“且慢,你说应聘来译书,译的是什么书?”

    江涛迟疑了一下,道:“是一部与武功有关的梵文秘书。”

    老人身躯猛可一震,脱口道:“是不是‘擎天七式’?”

    江涛讶然道:“不错。但你老人家怎么也知道‘擎天七式’呢?”

    老人摇头不答,却颤声反问道:“那部书已经译出来了没有?”

    江涛道:“还没有……”

    老人注目道: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江涛道:“在下虽然学过三年梵文,但因不诸武功,书中有些疑难始终解悟不透,所以至今没有译述出来。”一老人长嘘了一口气,哺哺道:“还好!十七年暗无天日的苦罪总算没有白受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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