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风道长正和枯木剑客争看那三式剑招变化,却被颜光甫冷冷接了过去,反摆放置石桌上,傲然道:“为示公正,在全书没有录全以前,谁也不要先看。现在半个时辰已届,该轮到道长担任守望了。”天风道长无话可说,只好怏怏出去换回了柳无忌。
又过了半个时辰,江涛已录毕五式,轮到枯木剑客龚浩守望。但他去了不多一会,突又折回洞内,寒着脸道:“全书共仅七式,以江公子录写速度来看,四姑根本轮不到守望了,这未免有些不公平。”
何四姑笑道:“大家是拈阉决定的,各凭运气,有什么办法呢?”
龚浩冷冷道:“老朽不想占便宜,但也不愿吃亏,咱们现在换一下,你先守半个时辰,老朽再守下半个时辰如何?”
何四姑见江涛正开始写到第七式剑法变化,转眼即将完成,那肯答应?当时把脸一沉,冷笑道:“这是什么话?有约在先,说得好好的,怎么可以食言反悔……?
龚浩双眉一挑,也哼道:“阄是你做的,谁知道你存的什么私心?把咱们都支使出去,你倒一步也不离开?姓龚的岂能上这个当!”
何四姑粉脸一阵红,娇叱道:“你可不能含血喷人,阄是我做的,仙翁却是证人……”
话声未毕,洞外突然有人阴测测一笑,接道:“谁是证人?咱们夫妻来毛遂自荐行不行?”
柳无忌等闻声色变,一齐跳起身来,纷纷出手抓向石桌上两张剑谱……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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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涛昂然下楼,径自出店往西而行。走出十几间店,忽然向人丛中一挤,竟又疾步折回“谪仙楼”;远远闪入对街暗影里,凝目窥望。
果不出他所料,“谪仙楼”隔壁一家生药铺内,匆匆走出一名青衣中年汉子,一身短衣劲装,腰悬长剑;年龄衣色,正是伙计所称的“达官爷”。
那青衣汉子站在街边略作张望,施施然跨进了谪仙楼。伙计一见,忙迎上前来,道:
“您老来得真不巧,那位江公子刚走一步……”
青衣汉子故作失望之色,问道:“我留的信,可曾送到了?”
伙计得意地道:“小的已当面交给江公子。那位公子好阔,出手就是五钱贷银。”
青衣汉子截口又问:“他看过信,有什么表示吗!”
伙计道:“江公子留下口信,他今夜住在西大街云鹤居,请您老去那儿见面。”
青衣汉子一听这话,神色微变;含混应一声,转身便走,但他去的方向却不是西大街云鹤居,而是镇北一间破败的祠堂。
那祠堂分明久已荒弃,窗壁颓败,墙垣倾塌,陈旧不堪;只有一间偏房略较完整,房中隐隐透出一丝微弱的灯光。惨淡光晕下,正盘膝坐着七名灰衣老人。
那七名灰衣老人年纪都在五旬以上,衣着也一般无二。七人所坐的方位,隐合“七星北斗”之状。每人膝上,都平放着一柄长剑,剑柄丝穗颜色却各不相同;顺序分为红、黄、蓝、白、黑、金、紫等七色。那两名在谪仙楼跟江涛见过一面的灰衣老人,一坐斗面,手持黄穗长剑;另一个却持紫穗长剑,坐在斗柄的位置。
江涛壮着胆,缓步欺近屋外,正看见那青衣汉子将酒楼留信经过述说完毕。七名灰衣老人,脸上都不约而同显露出惊容。持白穗长剑坐在斗心的老人首先开口,道:“这么说来,足证七师弟并未看错。但天心教总坛胜似铜墙铁壁,任是武林高人,一入总坛,也插翅难飞。那姓江的书生手无缚鸡之力。竟会脱出天心教掌握,委实令人可疑。”
旁边蓝穗老人接口道:“岂止可疑,分明就是天心教有意放出的毒饵,企图诱骗我们上钩的。”
另一名黄穗老人也沉声道:“假如此人真是无心教安排的毒饵,其目的显然不止我们洞庭七剑,而是想一网打尽天下武林正道各门各派。这一点不可不防!”
白穗老人耸然动容,目注坐在斗柄的紫穗老人问道:“七师弟有何高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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