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这叫十里香,真真香飘十里呢。”那男子大是得意,递过酒葫芦:“来,喝两口,这里还有熟的山猪肉,正好下酒。”
雪槐也不客气,过去盘膝坐下,接过酒葫芦连喝几口,的是好酒,不由交口称赞,那男子越发高兴,当下通了姓名,那男子叫石敢当,女子是他妻子妙姑,那酒便是妙姑父亲所酿。雪槐自也通了姓名。
一时将一葫芦酒喝尽,石敢当道:“雪槐兄弟,本要留你去家中喝个尽兴,但今天不凑巧,还有点小事,便不留你了。”
石敢当说着,将身边一件蓑衣似的东西套在身上,那蓑衣上竟布满了数寸长的钢钉,穿在身上后,钢钉根根竖起,整个人看上去就象一个箭猪。
雪槐大是好奇,忍不住道:“石兄,你这是做什么?”
石敢当呵呵笑,道:“给蛇做点心。”说了原由,原来这山中有一条巨蛇,体有巨鳞,刀剑难伤,石敢当便生出一计,打造了这件浑身钢钉的衣服,要让巨蛇吞他进肚子里,从里面弄死巨蛇。
听了说了缘由,雪槐不由大是佩服他的勇气,道:“即如此,我便留下来帮手,多少是个助力。”
石敢当忙道:“多谢兄弟了,你还是尽快下山,那孽畜呆会吞了我下肚,定会凶性大发,兄弟或有神勇,但那孽蓄刀剑难伤,你有勇力也施展不上,所以还是尽快下山,免得伤了性命,我即敢来除这孽蓄,自有把握。”
他说得肯定,雪槐到不好勉强,只得致谢告辞,又去那山谷周围找了一圈,再不见伯野的影子,也找不到狐女的半点踪迹,心中实是又惊又怒。
绕了一大圈,却又绕回先前的山坡处,却见妙姑跪在一块大山石后,不绝流泪,却将拳头塞在嘴里,似乎怕自己哭出声来,却不见石敢当。
雪槐吃了一惊,急奔过去,道:“石家嫂子,你怎么了?石大哥呢?”
妙姑见了他,微微收泪,道:“他去山后诱那巨蛇了。”
雪槐先还以为石敢当已给巨蛇害了,所以妙姑哭泣,这时便道:“原来嫂子是为石大哥担心,但石大哥即有把握,自能除掉巨蛇,嫂子何必哭得这么伤心?”
谁知他这么一说,妙姑竟又大是伤心起来,雪槐起了疑心,再问,这才知道,原来石敢当说有把握是骗他的,本来的打算,就是要和巨蛇同归于尽。
雪槐大惊,急叫道:“明知是死,为什么还要去送死,快去拉他回来。”就要去找石敢当,但叫他想不到的是,妙姑竟一下子拦住了他,哭道:“不要。”
雪槐大奇,道:“怎么了,难道你忍心叫石大哥死在巨蛇口中吗?”
妙姑泪如泉涌,脸上却显出坚决之色,摇头道:“舍不得,但为了了狐女族全族老小的存亡,他必须死?”
“你们是狐女族的人?”雪槐吃了一惊,心中暗叫:“难道这山竟是大隅山?”
妙姑点头:“是。”
雪槐心中惊疑,道:“巨蛇似乎还危及不到你们全族的存亡吧,石大哥何必一定要去送死,另想法子不好吗?”
“不是巨蛇危及我们的生存。”妙姑摇头:“是矮子国,矮子国一直想夺我们的土地,屡屡入侵,他们善鬼影术,以黑雾隐藏形踪,惟有巨蛇头顶的灵珠才可射穿黑雾,破他术法,所以。”
“所以石大哥为取灵珠救全族,不惜舍却一命?”
妙姑又将拳头塞进自己嘴里,痛哭起来。
一个为合族老小不惜舍命,一个明明千般不舍万分悲痛,却宁可将拳头塞进自己嘴巴去哭,也不肯叫回自己的丈夫。
雪槐心中一时热血激荡,想:“狐女虽妖孽为乱,但这对夫妇当真却让人好生敬佩,我得救他们。”
正灵思间,猛听得一阵怪风掠过,妙姑惊叫道:“巨蛇出来了,大哥。”
听得她叫,雪槐急抬眼看,一时也吃了一惊,但见对面山坡上游来一条巨蛇,足有四五十丈长短,腰身粗如大水桶,一个头却比大水牛的身子还大,血盆巨口张着,一根蛇芯子约莫就有两三丈长,两只眼睛就象两只大灯笼,全身披满磨盘大的鳞甲,头顶一团鲜红的巨肉,特别刺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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