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叫雪槐惊喜的,是他发现棕巴国也有酒馆,一闻得酒香,一时满口生津,商昆是个机灵有眼色之人,眼见雪槐看向路边酒馆,立时明白了他心意,道:“木兄,即到了棕巴国的地头,那就不急了,海上飘了几天,嘴中都淡出鸟来,我们先喝一杯,再去总督府。”
雪槐大喜,当下与商昆进了路边一家酒店,商昆叫了酒来,雪槐先灌一大杯下肚,那酒过于甜腻,酒味不浓,商昆介绍说是以棕巴国特产椰枣酿成,说实话雪槐不太喜欢,但无论如何说,酒就是酒,有酒总比没酒强,所以说真正的酒鬼是不挑酒的,挑三捡四的,不是真酒鬼,雪槐第一杯皱眉,第二杯便不再去想了,有一杯没一杯,只管灌将下去,一坛酒,商昆喝不到三两杯,余下的全进了雪槐大口,复叫再来一坛,商昆吓一大跳,叫道:“木兄弟,莫看这酒淡,后劲却足,小心喝多了有伤身体。”
“不妨事,不妨事。”雪槐大大摇头:“这种酒我只当水喝,再多也醉不了我。”
商昆劝不住,见他也确实是了无醉意,只得由他。
无时雪槐又尽一坛,正喝得口滑,店中却突地闹将起来,原来是一个酒客喝完了酒,起身就走,小二要酒钱,那酒客说是记着,小二不干,那酒客竟就发横,一巴掌将小二打翻在地,更道:“大爷今日便不给你钱,你要怎么着?”
这么一闹,店东出来了,这店东却是胆小怕事,对着那酒客打躬作揖,连连赔罪,说了半天好话那酒客才走,酒钱仍是半文没有。
泼皮无赖,所在多有,雪槐到也不以为意,且自喝酒,商昆却在一边摇头,叹了一声气,道:“这店东铁定是天朝人。”
“你怎么肯定店东是天朝人?”雪槐愣了一下,看那店东,一样皮肤黑黑,与本地人并无两样。
“因为在棕巴国,只有天朝人最老实怕事。”商昆苦笑摇头,道:“木兄若不信,问那小二便知。”
“天朝人最老实怕事。”雪槐大是惊疑,果然叫了那小二来,一问,还真给商昆猜中了,小二和店东都是天朝人,只是来棕巴国有年月了,晒得皮黑,所以看上去和棕巴人一样。
雪槐惊怒交集,问商昆道:“这到底怎么回事,我堂堂天朝子民,在这海外小国,如何都成了胆小鬼了,就连一杯酒钱也不敢要?”
“没办法,谁叫天朝千年积弱呢。”商昆摇头,道:“说来木兄不要气恼,在棕巴国,人分四等,一等人是疯牛国人,那是横冲直撞,谁也不敢惹,二等人是矮子国人,虽然棕巴国现在是疯牛国的势力范围,但矮子国是这一带的强国,别人也轻易不敢惹,三等人是棕巴本地人,四等人呢,则是我天朝人了。”
“岂有此理。”雪槐再抑不住心中怒火,怒叫。听得他叫声,旁边人都看过来,左面一桌上一条汉子,一脸横肉,看过来也就一脸凶横,但与雪槐眼光一对,给雪槐眼中杀气一逼,毛骨怵然,身子往后一仰,仰天一跤栽翻,连滚带爬逃出店去了。
“木兄不要生气,气不过来的。”商昆劝雪槐,道:“其实何止棕巴国,西洋海国一带,莫不如此,象在疯牛国,我天朝子民比这棕巴国还要不如,那真正是夹起尾巴做人,即便这样,别人还是要欺负你,没有办法啊,天朝千年积弱,天朝子民实在是直不起腰杆啊。”
“啊。”雪槐越听越怒,一掌击在桌子上,将一张酒桌拍得稀碎,他杀气冲天,店中酒客纷纷走避,店东和那小二更是躲得无影无踪。
“是我多嘴了。”商昆眼见雪槐怒不可抑,忙放了酒钱在柜台上,拉了雪槐出来,道:“算了木兄,耳不听心不烦,还是陪我去总督府吧,救出珠妹,我和你带了珠妹一起去投雪大将军,光生气是没有用的,只有跟着雪大将军,打出了我天朝的天威,别人才会怕你敬你,我海外的天朝子民才能直起腰杆子做人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雪槐眼光一亮。这一路来,他一直在担心疯牛国水军,先担心疯牛国水军突然插手,后来又担心灭了矮子国后疯牛国趁虚而入,反给天朝添一个更强劲的对手,但就在这一刻,他突地另生出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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