弓真道:“王大侠,多谢你仗义相救,否则我和石将军、姬姑娘、张姑娘恐怕都得落入贼子之手,求生不得,求死不得了。”
一名瞎子听风辩器之技甚为高明,听到弓真出声,一挥而出,狞笑道:“弓真,我听到你的声音了。我要你的命!”掌中刀恶狠狠朝弓真头顶劈下。
弓真一剑递出,“子禽犬之吠”,插进了瞎子的咽喉,他见这班高手瞎了眼睛,颇觉可怜,本来不欲追杀他们,只是那名瞎子舍命攻了上来,他却无法不出剑杀之。
王绝之面色铁青,极是难看,紧紧握着拳头,没有说话。
弓真讨了一个没趣,走去检视姬雪的伤势。
穗儿用手帕紧紧按着她的伤口,鲜血浸满了手帕,血流渐渐缓慢起来,也不知是姬雪内力深厚,自愈能力比常人为强,还是因为她身上的血流干得七七八八,也没有什么血可以再流了。
弓真用食指探一探姬雪的鼻息,若断若续,气若游丝,不禁心如刀割,痛心道:“都是我不好,出剑伤了你!”
穗儿歉意道:“公子,穗儿没用,不懂得治疗刀伤的法门……”
张逍人是张天师的女儿,多少懂得一点练丹服药,加上在江湖行走多时,不会不懂得疗伤的皮毛,只是要她出手相救姬雪,却又不愿,是以一直默不作声,袖手旁观。
弓真看着石虎,只见他虽然给点了穴道,血不再流出来,可是情况也好不了多少,遂对王绝之道:“王大侠,求你想想办法,救一救他们两人。”
王绝之仍然不嘛不睬。
突然一把大刀戳向他,却是一名瞎子乱劈乱挥,居然攻到王绝之的身边。
王绝之低声苦笑道:“真倒楣。”
正欲使出易步易趋的身法,闪过来招。微一晃身,只觉浑身剧痛,差点跌倒,那一刀竟砍进了他的肩头。
弓真这一惊非同小可,“王大侠!”
长剑递出。
在他的剑尖刺进那瞎子的咽喉之前,王绝之回过气来,伸掌一拍,瞎子心肚皆裂,登时气绝。弓真的破喉一剑,变成了多余。
弓真急道:“王大侠,你的伤……”
王绝之做了个噤声手势,低声道:“张宾为人狡猾多智,我刚才竭尽全力做那番表演,未必瞒得了他。我猜想此时他还在附近视探我们的一举一动,如果我们露出马脚,给他知道我已无再战之力……”
弓真点头道:“这样我们全部人都得丧命于此!”
王绝之笑道:“姬、张两位姑娘后台甚大,只怕是死不了的,只是你、我、石虎这些臭男人,只怕不欲到奈何桥喝一碗孟婆汤,也不可能了。”
弓真心念一动,张宾既然必在附近,只需呼他出来,姬姑娘的性命岂非有救?
若然只是关系到弓真一人一身,他早就不犹豫,把张宾唤来救治姬雪了。只是张宾若现身,王绝之、石虎也不免要一并送命,张逍人也得落入张宾的魔掌之中,他又怎能为了姬雪一人,而舍弃三位朋友!
他胡思乱想,忽然听到咕咚一声,王绝之已然倒下。
弓真大惊,张逍人和穗儿不知王绝之外强中干,更是大惊十倍,连忙围着查看王绝之的伤势。这时,张宾得意洋洋的笑声又已传来。
张宾右肩的伤口已用白布包札,坐在武侯车,快速滑至,身后跟着五秘杀手。
弓真见到张宾,心头直往下沉,又想姬雪终于有救,不知该悲该喜。
张宾呵呵笑道:“王绝之,你装得像,差点连我也给你骗过了。可惜,姜还是老的辣,饶是你奸似鬼,终教你落在我的手掌心。”
王绝之躺在地上,要待再站起身来,却哪里能够?笑道:“要说奸似鬼,在下拍马也比不上孟孙先生。今日死在你手,也是应分。”
张宾道:“说得好,我便第一个杀你,第二个才杀弓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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