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绝之也是伏下了身子。他身后跟着绝无艳,还有烧何女。他叫道:“祖将军,咱们一起打头阵,一并往拓跋那方冲!”
他心思缜密,想到李雄的军队是步兵,而拓跋猗卢的军队则是骑兵,虽然步兵人数多而骑兵人数较少,但是骑兵跑得较快,若是他们从李雄那方冲杀,还未发出重围,后方已被骑兵追上,变成前后受敌之局了。
祖逖道:“不,我们该往李雄那方冲。”
王绝之大感不解,祖逖挥手叫道:“伙伴们,一起往步兵那方冲,拚死出去!”
说罢,他又对王绝之道:“王公子,这里以你内力最强,麻烦你殿后,用火攻!”
王绝之登时省悟:“妙计!”
他飞身而出,身贯丹田,砰砰砰砰连出四掌,四辆着火的大车被他的掌力震得飞起,直飞往拓跋一伙的骑兵身前,火光熊熊,连成一排,封锁着鲜卑骑兵的去路。
如此一来,祖逖一伙人后顾无忧,大可以拚死向一方猛冲了。
王绝之出掌极快,不消片刻,将所有着火的大车堆在一起,阻住骑兵。
这些大车满是火焰,热炽逼人,如非王绝之这等绝世武功,常人的手只需沾近半尺,手臂也得着火,更逞论将其推动拨人了。
他心知“火车阵”不能烧上多久,索性把心一横,掌势连出,将仅有未遭到火劫的七、八辆大车也一并推向火场。
木车入火,不需多久,已烧得僻啪作响,木焦车塌,颓然而倒。
王绝之瞥见“火车”内装着的物事,惊疑不定:“咦,怎么会是这样的?”
虽说祖逖领着众人,并肩往前直冲。只是冲杀起来,难免站起身子,登时又变成箭靶子,只听得哎哟哎哟哎哟大作,又有多人中箭倒下。
祖逖剑术虽高,际此关头,也是束手无策。他使剑单用一个“刺”字诀,剑剑均命中敌人面门等犀甲保护不到之处,然而后来的武士头如蜂拥,怕不有上千人,如何杀之得完?
他顾着杀敌,冷不防七、八枝箭飞来,运剑挡飞了五、六枝,还有一枝中了大腿,一枝中了小腿。他虽然硬朗,重心一失,也不禁单腿跪倒。
王绝之狂吼一声,双掌和身拍出,气劲犹如狂涛飙涌,为首的二十多名武士虽有甲盔保护,也被这股强大无匹的气劲轰得不是筋骨断裂、内脏碎裂,就是给掌风扫下峡谷,尸首无存。
武士受了这掌,阵脚大乱,可是人墙始终堆在路口,除非把他们全都杀光,否则万绝杀不出去!
王绝之使出了十成气力一击,完招之后,不禁颓然滚倒地——这一招可非“懒驴打滚”,而是真的是力尽而倒。
他虽然没有使出“懒驴打滚”,却也不见箭矢飞来,心下大奇,一看对面山头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只见对面的蒙面人已倒下了三个,余下的十人正跟一名怪人动手,自顾不暇,当然来不及再发箭了。
怪人精赤着上身,只穿一条犊鼻,瘦得活像一具骷髅骨头,无论睑上身上手上脚上,只见有皮,连一块肉也看不见。
他抱着一块大石头,非但以一敌十,还能以一围十,十名蒙面人在他的招式之下,打也打不过、逃也逃不不了!
王绝之领教过蒙面人箭法的厉害,虽然不知他们真正的武功到达哪一地步,可是单从内力、臂力、准头看来,这班蒙面入绝对可以算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,但是竟然合力也敌不过这名手使一块笨重大石头的怪人,这怪人的武功岂非深不可测?
只见怪人石头左撩,换了朵“石头花”,正中一名蒙面人的胸前,蒙面人胸口爆裂,在半空中已然断气。
王绝之瞧得清清楚楚,怪人石头使的是剑法!他竟能以一块重逾百斤的大石头,使出轻灵之极的一招“顺水推舟”剑招!
这样的神剑,普天之下,只有一个人才能做到。王绝之狐疑不定:他怎会来到这里,又怎会变成这到皮包骨头的鬼样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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