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容脸色不变,蓦地一掌掴在武都一阳的手背,发出轰雷似的一声巨响。
王绝之心中喝采:好功夫!这的确是剑法,而不是掌法。他的剑法绝对在祖逖之上,怪不得能名列天下三大剑客的次席。
至于三大剑客之首,自然是谢伯。
古往今来,论到剑法,就算连袁公也包括在内,还有谁比谢伯更高!
易容这一掌拍得惊天动地,众人以为武都一阳的手掌必定尽成糜粉,谁知定睛一看,武都一阳的手除了被易容食指刺破一个洞外,别无损伤,那个装着纸条的面袋却真的化成糜粉了。
最令人惊讶的是,武都一阳的拇指与食指,赫然站着一张纸条,一张空白无字的纸字!
想来武都一阳的手指本来拈着三张纸条的,易容这一“剑”,只毁碎了两张,而另外一张却是丝毫无损,这是何等的神功!
迷小剑道:“你们十一人俱都没有拈中死团,而剩下的两张纸条已毁,死团必在其中一张纸条上。”
武都一阳叫道:“不是的,余下的两张都是白纸!”
榆卑南大声喊道:“迷豪,你使诈!我们全都心甘情愿为你、为大家去死,为什么你要使诈?”
迷小剑不理会他们,看着站在身旁的易容,下令道:“易容,动手!”
武都一阳是内家高手,榆卑南虽然不谙内功,却是天生神力、嗓门特大,两人齐声喊起来,真是惊天动地;而迷小剑声音虚弱细微,在他们两人的声音掩盖之下,如非王绝之内力深厚,耳聪过人,几乎完全听不见。
忽然,大量的鲜血喷出,一条血淋淋的手臂直飞天上。
再看向迷小剑,一条左臂赫然不见了!
易容以掌剑砍断了迷小剑的左臂,飞身接住,随即落地,伸指封住迷小剑巨骨、大椎、乳根、不容、大包五处穴道,止住血流,伸掌抵住迷小剑的背心,真气源源输出。
从迷小剑下令到易容伸掌抵住他背心,不过眨眼睛时光。初时,王绝之心想莫非易容叛变,是以砍伤迷小剑?但转念一想,立明其理,心中暗喝一声:原来如此,好一个迷小剑!
迷小到断臂重伤,本已站立不住,幸得易容以真气稳住,方能勉强说话,“这条胳臂,你拿去熬场汤,分给众将士吃。”
易容颔首道:“是!”
迷小剑喘过一口气,又道:“我身为羌人党酋豪,肩负十三万羌人的性命,纵是拈中‘死团’,也不能死。今日且以手臂代之,这条性命算是欠了羌人的,以后有机会,必定偿还!”
他话未说完,在场众人均泪流满面。榆卑南大声哭道:“迷豪,你自毁身体,这又何苦!在座众人都愿以身代你,为你舍弃性命!”
王绝之目睹这场面,也是惊心动魄,泪流不息。只有两个人表情木然如旧,一滴泪水也没流下来,一个是易容,另一个是姚弋仲。
迷小剑道:“传令下去,所有将士。每日挑选出一个人,生杀其肉。一半分给将士,一半分给城中妇孺。人人均得抽团,无人能免!”
众酋齐声应道:“是!”
这时,突然听到角声响起,远远传来,依然十分清晰,显然吹角之人内力深厚,而且不止一人。
在场众人均是身经百战之辈,一听便知这是鲜卑人的战角之声!杀声随着角声一并响起,越逼越近,来得好快。
易容道:“是慕容嵬!”
武都一阳讶道:“你肯定是他?”
易容点头,“确定是他。我在铁鸡山杀了他的‘神力十三箭’,他既把族中高手挑来,想必也亲身来督战。”
零霸道:“我们虽然饿着肚子,但一直把天水城守得滴水不漏,否则敌人早攻了进来。能够偷进城中的只有第一流的高手,鲜卑四族中,辽北宇文、代北拓跋、辽西段氏皆无什么高手,只有慕容嵬,方有这个本事杀入天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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