吏书记载:其新都统万,蒸土筑城,以利锥刺壁,如若锥入一寸,则杀筑者,碾其血肉,和泥而筑。
又造五兵之器,射甲不透,斩制弓者,射甲而入,则斩制甲者。常置弓、剑于身旁,群臣忏视者毁其目,笑者割其唇,谏者谓之诽谤,先截其舌,而后斩之。
正由此因,赫连勃勃的大夏国仅立二十年即亡,此乃题外之言,放下不表。
绝无艳此时已赶至定宁关中。
远远望见定宁关中旌旗招展,军威依旧,并不见有发丧之举,心中一沉,暗自忖道:“莫非王绝之已为吐谷浑所杀?以王绝之的身手而言,吐谷浑的功力岂不是已达化境!”
虽作如是想,但绝无艳依旧一头闯入了赫连勃勃的大营,她和王绝之本就是同一种类型的人,如果觉得该做,无论成功与否,都会不遗余力去做,就算是失败的代价是死亡,她也非做不可。
“谁!”几乎是异口同声的一声惊呼,赫连勃勃、刘泓、呼延高亭、铁弗刺、什翼健五人同时抽刀出手,翻跃帐外。
此时天色虽还未明,但已可看清来人形貌。
来人是一女子,赫连勃勃五人谁也不识。
此女一袭白袍,高髻云鬓,随随便便地站在五人中间,正是闯入大营中的绝无艳。
绝无艳为五人所围,从五人身上爆发出的无形杀气让她觉得有点儿凉飓飓地感觉,可她却毫不在乎,沉声问道:“谁是吐谷浑!”
赫连勃勃紧盯着绝无艳,看着绝无艳那冷冷的面容,心中一动道:“姑娘莫非是绝无艳!”
绝无艳瞟了赫连勃勃一眼,冷声道:“正是我,想必你们五人之中没有吐谷浑在!”
赫连勃勃不觉奇道:“姑娘由何而知!”
绝无艳道:“能将王绝之毙子刀下的人绝不止发出杀气,吐谷浑一代枭雄,他的霸气我能感受到!”
赫连勃勃不由笑道:“姑娘错了!首先,王绝之并没有死于吐谷浑刀下;其次有些人是没有所谓气的,犹如大智若愚,大巧无工!”
绝无艳不由一愣,王绝之没死,而看这迹象,吐谷浑也应未死,这是怎么一回事,绝无艳喝问道:“你是谁?王绝之在何处!”
赫连勃勃微微笑道:“我是赫连勃勃,乃此军新主,吐谷浑已为王公子所杀,但王公子亦身负重伤,正在我军中养伤!”
绝无艳听知王绝之无碍,一颗悬起的心渐已放下,依旧面无表情的道:“你既已知我名姓,想必亦知我为何而来!”
赫连勃勃道:“姑娘莫非也和王绝之同样目的,让我等退出定宁关!”
绝无艳道:“正是!”
赫连勃勃道:“如若我不退兵呢?”
绝无艳冷哼一声道:“那我就杀了你!”
赫连勃勃微微笑道:“姑娘好大口气,以你的身手,你可拼得过我们其中任一人么?”
绝无艳道:“以死相拼,总能杀掉一个,这不是比武,而是杀人,武功并不是决定胜负的最主要原因!”
赫连勃勃点点头,心中赞道:“迷小剑果真是世间英雄,这些人与他若即若离,却能为他而死,他们若是能为我用,何愁大事不成!”
赫连勃勃道:“如果我答应你退兵,你以何为报!”
绝无艳道:“你退兵是你应做之事,谈不上我要为你付出报酬,你们侵入定宁关本就不该!”
赫连勃勃道:“攻城略寨,两国相争,谈什么应不应该,合不合理,岂不是儒生之谈!”
绝无艳默然半晌,军国大事,没有什么应不应该的,只要对本部有利,便是合情合理。绝无艳觉得无言以对。
赫连勃勃哈哈笑道:“跟绝姑娘开个玩笑,请万勿介意,如果我真要索要报酬的话,就是要你陪我一起去看一看王绝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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