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胡战史(34)

2025-10-09 评论


    适才他制住“崔余清”之际,费了好大的劲儿,才使自己的眼光盯住她的脸,不向胸脯望去,然而一直心神恍惚,只要再纠缠片刻,难保握剑的手还能把持得定,毫不颤抖,是以非得立刻放掉“崔余清”不可——虽然杀掉她才是更上之策,可是又怎杀得下手!

    弓真浸了一会,透不过气才仰起头,忽听得嗤嗤破空之声,数十枚钢针从他脸颊掠过,直钉床边。

    他吓出一身冷汗,回转身来,又见到了“崔余清”。

    “崔余清”说道:“你放我一次,我也放你一次,大家算是扯了个平,互不相欠。”

    弓真苦笑道:“你倒真公道得很。”

    “崔余清”道:“我叫张逍人,下次见面,我便会取你的性命。你倒要好好记住我的名字了。”

    弓真道:“我这次学乖了,下次可再也不会给你可乘之机。下次也许是我占回上风,取你性命也说不定。”

    张逍人道:“大家走着瞧吧。”飘身离开,忽地转头道:“先前我说的句句是谎话,只除了一句——你的确是丰神俊朗,形体出众,比王璞和谢天强胜多了。”抿嘴一笑,身形倏忽无踪。

    弓真见她一笑,不由得愣了:真正的崔三小姐,有没有她这么美?心中忍不住又泛起她适才洁乳半露的光景。

    宁立良久,忽然想起:“五斗米教的援兵既已来到,要杀的对象绝非我一人。这趟热闹,不可不瞧。”

    快步走出,走不过数步,便听得西方草木间一阵悉卒,心念一动:莫非有人跟踪?佯走数步,突然转身疾奔,往声音之处走去。

    他虽不谙轻功,可是身手敏捷,跑得全然不慢,翻过一片假山石,忽见一人从墙头直挺挺的跌了下来。

    那人哼哼唧唧爬了起来,戟指骂道:“你为甚么突然出现,吓我一跳,害得本小……本小大爷跌了一跤,该当何罪?”

    弓真见他眉清目秀,一身奴仆衣裳,却是一名僮仆。给他张口就骂,心头有气,反诘道:“你在夜里鬼鬼祟祟,想来也不是干着甚么好事,倒恶人先告状起来?”

    僮仆仿似真的做了亏心事,张口结舌:“你,你,你……”答不上话来。

    弓真看着他的模样,十足像孩子做坏事时给大人捉个正着,笑道:“你是不想当奴仆,想偷偷逃走,是不是?”

    僮仆不迭道:“是,是,你说得对,我想偷走出去,”声音甚是雅嫩,显然年纪尚小。

    弓真是穷苦人家出身,惯与下人厮混,深知奴仆的苦处,自然不会干扰,拱手道:“你尽管走吧,不打扰了。”

    正待离去,忽听得僮仆道:“慢着。”

    弓真道:“还有什么事?”

    僮仆道:“让我踩着背部,助我攀上墙头。”

    他说话颇没礼貌,可是弓真惯与下人来往,倒是不以为忤。

    弓真笑道:“我为什么要帮你?”

    僮仆道:“我给你一百斤,不,二百斤黄金!”

    弓真哑然失笑:“你身无长物,凭什么给我黄金?”

    他倒非虚言,这僮仆双手空空,别无包袱,别说是二百斤黄金,就是二斤黄金,身上也藏不了。

    僮仆从怀中掏出一块绣得方方正正的绣花手帕,指着一根金钗,说道:“这钗头镶的是西域的金刚石,总值有二百斤黄金。你答应助我爬出去,我便送给你。”

    弓真没有收下,却道:“你偷了主人的东西,不怕他们捉着你,把你活活打死吗?”

    瞥见手帕虽小,然而内里包着十数件翡翠玉石等等小巧精致之物,弓真见识虽浅,也知道全是值钱物事。

    僮仆道:“是,是,我偷了主人的东西,如果不逃出去,给他捉到,一定没命了,你做做好事,帮一帮我吧。”

    弓真道:“我帮你,岂不是狼狈为奸,与你一起做贼接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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