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准面不露色的道:“也就是说,没有我这至猛的拳法令你们对那路悲壮的剑法感到绝望,你们二人断然不会悟出这剑法的精髓在于哀兵必胜,绝处逢生!”
祖逖仰天长啸,啸声低沉,悲壮,如秋叶在瑟风中无力飘舞,最后无声落于地上,半响祖逖才摇摇头道:“这路剑法的精髓并不在此!”
靳准大奇,习武之人对武之道,皆有入迷之心,此时靳准虽不明祖逖、刘琨用意,但这并无碍与他二人讨论武学。
听闻祖逖言说剑法精要不在他所意料,靳准便起了好奇之心。
祖逖徐吐一口气道:“荆河渡易水,可曾想过要重回?”
靳准又是一愣,脸上色变道:“你们这路剑法的精要竟然在于两败俱伤!”
祖逖抬头望了望暮色中的远山点点头道:“哀兵未必能胜,绝处岂会逢生,我们这路剑法已是穷途末路,绝望之极,已抱必死之心!”
靳准动容脱口叹道:“绝望之剑!”
祖逖道:“正是绝望之剑!”
顿了一顿,祖逖道:“你可知道我们二人联手为何仍败在石勒之手么?”
靳准道:“天水城外,汉剑胡刀之战,我也曾听说过,但有许多不明,以你二人之力为何在石勒一刀之下便断臂落败?”
祖逖叹道:“当日,我们一战非是技不如人,而是败于心上!只因我们对石勒始终有胆怯之心,气势为之所压,二人三剑无法运作自如,全然没有我们少年之时的那种无所不摧之悲壮锐气,多了一份沉稳老练,也就多了一份小心谨慎,因而才会在剑法上露出瑕疵,为之所乘!”
刘琨脸上此时又现出了豪迈之色道:“如今,我们再也不会败与任何敌手!”
靳准点头叹道:“绝望无望,无欲无惧,你们再也不会胆怯了!”
祖逖单手拍着刘琨的肩道:“我们这路剑法绝不会再落败,与敌相交,只有死,没有败!”
刘琨也以单手按在祖逖的手上道:“我们再也不会败了!”
靳准心中涌起一股悲壮之意,江湖中再没有一个组合可以比得上面前两人,这两人的确可以做到天下无敌。
绝望之人,绝望之剑,无欲无惧,无坚不摧!
靳准睑上呈出恭敬之色道:“恭喜二位,得闻剑道,但不知二位只身涉险入京师找我靳准何事?”
祖逖道:“我是齐霸,刘刺史乃燕雄!我们俱是杀胡世家的人!”
靳准惊得退后一步,长叹一声道:“杀胡世家!想不到两位竟是杀胡世家之人!”
祖逖道:“有志一同,我们为恢复中原和杀胡世家携手合作,有何不可!”
靳准道:“杀胡世家以杀尽天下胡人为己任,二位不觉得太过残暴了么?”
祖逖道:“家主行事自然有其道理,但合合分分,似乎并没有说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杀胡立身明志,只是最终目标是将胡人赶出中原,所以杀胡世家为求最后目标,暂时也和胡人合作的!”
靳准冷笑道:“两位来平阳便是找我合作么?”
祖逖道:“正是!”
靳准道:“我明知你们最后目标依旧是将我们赶出中原,我和你们合作岂不是自掘坟墓,自找苦吃,自己害自己么?”
祖逖道:“司空大人认为一人可独抗上党石勒、长安刘曜两路人马的进攻么?如若再加上江南司马,杀胡世家,司空大人的朝庭会是怎样?”
靳准脸上微微变色道:“你们是在威胁我?”
祖逖道:“不是威胁,而是实际!如今伪汉的三大势力乃为三足鼎立之状,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,名曰刘粲朝庭,实则是大人的朝庭,只要我们任意支持一方,那一方必会势力大增!”
靳准道:“那你们为何会支持我呢?三方之中,唯有我的势力最弱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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