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璞抚掌笑道:“那便大大的折辱了高门大院的面子,连三滔正好为弟子出了一口鸟气。”
刘聪颔首道:“经此之后,连三滔在丐帮的地位便更稳如泰山,牢不可破了。”
王噗道:“很可惜,明天比武招婿,他却决计娶不了崔三小姐。”
刘聪道:“你有把握?”
王璞道:“假如他上台争婚,我王璞保证,要他血溅五步!”
刘聪正色道:“王璞,朕明人不说暗话,你跟连三滔动武,朕固然担心你稍有差池,托你办的大事尽化流水。同时朕与连三滔亦有三关之约,假如他死你的手上……”
王璞道:“皇上怕我杀了连三滔,丐帮百万弟子非但不会相助于你,反而投靠江左,与你为敌?”
刘聪直言道:“不错。”
王璞道:“我出手向不留情,他既不自量力,跟我争婚,死了也是活该。皇上此言,恕难从命。我且便去跟姬妾温存去也!”拂袖而去。他身中八季爽神丸之毒,却也连半分面子也不给刘聪,端的是狂得可以。
刘聪脸上阴晴不定。他称帝七年,从来没有人这样无礼对他说话,如果不是王璞对他关系重大,他早已将王璞五马分尸,以泄心头之愤!
他慢慢平复心情,目光移向谢天的尸体,忽然对弓真道:“你没有杀他。”
弓真道:“我没有。”
刘聪道:“你答应过,如果你不杀他,你便自杀。”
弓真道:“我在出手之前,你的人先我一步,将他杀掉了。”
刘聪盯着弓真道:“如果朕的人不杀他,你会出剑杀他吗?”
弓真想了一会儿,说道:“不会。”
刘聪道:“这就成了。”打了个手势。
武峥嵘会意,数十名羽林军立刻将弓真团团围住。
弓真的剑法虽高,却只能一对一的对付敌人,好像如今这样以一敌数十,只需刘聪或武峥嵘一声令下,非给切成碎片不可!
刘聪喝道:“弓真,你有何遗言?”
弓真道:“只有一句。”
刘聪道:“先说遗言,再死。”
弓真道:“我跟你的协议是,假如那个人是不忠不孝之徒,我方要杀他,对也不对?”
刘聪道:“不错。”
弓真道:“那我便不能杀谢天。”
刘聪道:“为什么?”眼睛居然露出了笑意。
弓真道:“谢天投靠皇上的目的,原来并非为了贪图荣华富贵,而是为了刺杀皇上。这样,他既非不忠于晋室,也非不孝于先人。弓真焉能将他杀于剑下?”
刘聪拍手道:“辩得好。就凭这番话,朕便应该饶你一条死罪!”
弓真道:“多谢皇上。”
这时,只听得“汪汪”之声从走廊传来,一人拖着一头用铁炼锁着的怪物,进入偏厅。
刘聪见到此人,说道:“曜侄,你终于从长安赶来了。”
只见刘曜身高九尺有余,白眉赤目,手长垂膝,须长得稀疏数条,却长达五尺,样貌真是古怪,然而赤目顾盼,却是炯炯生威。
他手中持着一条粗大铁炼,跟着一头四足野吠的颈,看清楚,那竟是一名二十岁不到的少年少年嘴巴还不断吐出“汪汪”狗吠之声。
弓真心下又是奇怪、又是不忍,暗忖:这人究竟是谁?刘聪见到他给折虐得人不如兽,非但不加同情,反倒有点得意,真不是人。
刘曜道:“皇上,微臣遵从令旨,已将司马业带到你面前。”
弓真这才恍然:“原来他便是汉人的皇帝!他杀害了这么多的胡人百姓,受到此报,也是应得之分。”
见到司马业披头散发,衣衫褴楼,还沾满了黄黑黑的泥巴粪土,口中“汪汪”连连,说是像一名落难皇帝倒不如说更像一条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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