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三滔怪叫道:“乖乖不得了,可别给刺卵蛋,绝子绝孙!”翻了个筋斗,身子竟能在半空转折,向西斜飞出去。
王璞早在等候,拦腰一掌拍出,却是解卦的一招“其来复往”,这一掌来势乃自中央掌出,不论前后左右皆无所趋近,只有硬接一招。
连三滔其意本在逃走,不欲硬接,逼不得已扬起了钵头,砸在王璞的掌心。
王璞这一掌蓄劲而发,连三滔却是仓卒出招,硬拚之下,强弱立判,连三滔钵头碎裂,手掌震得扬起。若非他用钵头卸去部分掌力,腕骨已给王噗震断骨臼。
连三气血翻涌,却藉着王璞一掌之力,飞出七、八丈外,叫道:“王公子,多谢你一掌相赠,送我一程,再会了!”得意洋洋,飞似的逃跑。
他料得完全不错,他固然不是王璞和陶臻夹攻对手,然而若要逃走,两人也困他不住。
王璞和陶臻心知事关重大,若给此人走脱,非但所谋大事尽化流水,自己也必死无疑,更不用多说,赶忙提气尾随追去。
三人均是轻功高强,倏忽已无影无踪。
弓真方才松了口气:若给适才三人发觉,不管谁都要杀已灭口,自己非命丧当场不可。
他心忖:这三人轻功不知谁高谁低,只是崔府距此不远,连三滔只需回到崔府,走到刘聪或刘曜的身边,王璞便一败涂地。单此一点,连三滔的胜算便大大增加了。
想到王璞不可一世,只怕今仗难以身免。他虽对王璞并无半分好感,也不禁叹吁。
弓真回到房间,突然被人七手八脚捉住,按倒地上,然后点住穴道。他剑法虽高,可是这一着猝不及防,竟无还手之力。
他被人扯着头发,拉起头来,只见按住他的是一班护院,眼前站着一人,却是崔相。
崔相拇、食二指拈着一根金钗,问道:“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的?”
弓真惊问:“你怎会得到这根宝钗的?”
这根宝钗正是四天前僮仆留下的,弓真一直藏在身上,却怎会落到崔相手中?
崔相道:“那是你今早在招婿馆遗下的。”
弓真心里暗暗叫苦,“这么一来,他们定然以为我是偷东西的贼人了。怪不得二爷如此愤怒。”
崔相面目凛然,说不出的可怕,他把宝钗对准弓真的眼睛刺去,差一点点沾着眼球,缓缓道:“我问你的话,你最好老实回答,否则我先戳瞎你的左眼球,再戳瞎你的右眼,让你一辈子成为盲人,什么也瞧不见。这根宝钗,你是从哪里得来的?”
弓真心道:“我好歹也算是崔府设法宠络的贵宾,如今崔相劳师动众,这样来逼于我,可见得僮仆偷走的事物,定然极其重要。嗯,我跟僮仆非亲非故,也毋需为他隐瞒。再说,我也绝不能背负贼人的罪名。”遂把经过和盘托出。
崔相沉吟道:“你的所言,句句属实?”
弓真道:“我骗你做啥?所有东西,均是那僮仆偷的,与我无涉。”
崔相抽出腰部佩剑,说道:“你既已说了实话,我便给你一个痛快的死吧。”
弓真大叫道:“我既说了实话,你为何还要杀我?”
崔相叹气道:“此事关系一个重大秘密,我不杀你灭口可不成。”
剑刺出,忽地一人挨了出来,叫道:“二爷,别杀公子!”竟然以身挡住这一剑。
这人不是别人,正是穗儿。
只见她肋下中剑,伤口鲜血染满了衣裳,一双眼睛只是望着弓真,极是关心,对于自己的伤口竟似毫不痛楚。
弓真垂泪道:“穗儿,你何苦为我档剑?”
穗儿微笑道:“公子有难,奴婢先行,这是份内的事……”伤口鲜血泉涌,口中咳出血来,再也说不下去。
崔相见穗儿舍身护主,又妒又恨,恨恨道:“穗儿,你有了这小子,倒忘了谁是你的真主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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