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四公子纵身一跃,足足腾起七、八丈,悉数避开来箭,双掌贯足真气,正欲替如雾击开来箭,却见如雾闭上双目,口中念念有辞,身旁周围竟幻化出一个若隐若现的金色大钟,紧紧罩住她及跨下马匹。
说也奇怪,无论利箭如何强横,碰上这座有形无质的金钟,只发出密密麻麻铮铮铮铮的清脆响声,然后便颓然坠地,没有一根箭能够穿破金钟。
赵四公子心下一宽,情知如雾已便上魔族不传秘法“金钟罩”,护身绰绰有馀,一时不虞受伤。这“金钟罩”是魔族至高无上心法,比诸武林流传之外门硬功“金钟罩”,名虽相同,高下却是判若云泥,不可同日而语。
再看马文才,只见他双掌一圈,真气环旋鼓动,来箭甫插入真气圈,即顺着内劲,缓缓成圈流动,半空一座旋转大箭环,煞是好看。
便在这时,铁金刚突然挥拳,重击马文才面门胸膛!
马文才万料不到铁金刚竟会突施暗袭,惊觉时已是避无可避,百忙中只得抽身跃起三尺,以胸腹硬生生涯了这两记重拳。
铁金刚偷袭得手,正自心喜,猛地发觉双拳如中败絮,击中的胸腹竟然软绵绵的,毫不受力,心下一慌;再瞥见马文才手刃斜劈过来,慌忙扭身一闪,肩头还是被削中一记。
赵四公子喝采道:“马七侠,好一招“天刀”!”
铁金刚只觉肩头火辣辣的,竟已被马文才的“天刀”划下一小片肉来。他的铁布衫横练硬功已有九分火候,刀枪不入,今番竟被马文才赤手空拳“割”伤,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。
马文才左手连挥,不停打下来箭,慢慢吐纳,调匀气息。适才铁金刚那两记重拳,虽给他用海绵劲化解了十之七八,馀下的气动还是震得他气血翻涌,一时不能平复。他心下疑惑:“究竟这厮是叛变师父,抑或另有原因要杀我?还是疯了?”
劲箭还是不停从两边崖顶劲射而至,刺在铁金刚身上,只发出卜卜的闷响,完全穿不破他的铁布衫护体。
铁金刚盯着马文才,交手一招,他已知此人武功确胜于己,倒抽一口凉气,暗忖:“若给贺兰狗得知此事,定必把我碎尸万段,哼,大丈夫死要死得轰轰烈烈,大不了和这小狗拚个同归于尽!”豪气徒生,狂吼一声,双拳狂风暴雨般击向马文才。
马文才亦是几乎同时进招抢攻,心想:“先擒下你,再慢慢拷问也还未迟。”
二人一时打得难解难分。马文才武功虽高上不止一筹,然而先捱两拳,气血尚未平复,还得分心应付四方八面射来的箭,铁金刚有铁布衫护体,诸箭不侵,得以全力进攻,加之早豁出性命,招招拚命,只攻不守,才堪堪与马文才打个平手。
赵四公子拔身而起,直往一片崖顶扑去。那山壁说高不高,也有二十来丈,要想一跃而上,凡人却是无法办到。他轻功绝顶,全力一跃,足足跃高十馀丈,力尽之馀,伸出食指,轻轻刺入山壁,借用食指之力纵身再上,终于翻上崖顶。
这判崖顶伏有二十多名弓箭手,俱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手,但如何是赵四公子这等大高手的对手?赵四公子掌劈指戳,不到片刻,二十馀名弓箭手已悉数打倒。
赵四公子擒住最后一人,扬手一掷,那人登时被掷出崖外。
那名汉子身在二十多丈的半空,眼看便要摔个骨折肉断,不由得吓得魂飞魄散,狂呼:
“妈呀──”
赵四公子飞身跳出崖外,右脚一点,恰好踩在那汉子背部,左脚一挑,再重重踢中他的面门,发力一蹬,经轻巧巧的跳到对面崖上。
那汉子面部中了一脚,只觉眼前金星乱舞,鼻梁破裂,门牙也给踢甩好几只,鼻血与牙血齐燕,然后突觉背脊重重堕地,“呱”的一声,全身骨头痛得似欲片片碎裂。过了好一会,眼前金星渐散,才发觉自己仍好端端的卧在崖上,二十多名同袍在耳畔躺得横七竖八;一时如堕入五里雾中,大惑不解。
他当然不知赵四公子适才左脚那一挑,已运上巧劲,一边借力,一边把他送回崖上。这番检回性命,受点血光之灾,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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