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谈谈说说,不消三个时辰,已来到长安城。
长安城,位于关中盆地,南依秦岭、北临渭河,东濒-、灞二河、西接丰、涝二水。城墙建于太祖初年,雄浑磅礴,气度森严,皆因长安历来皆军事重镇,兵家必争之地,是故太祖曰:“非深沟高垒,内储外备,不能为安。”
三人下马入城,是时正当晴空万里,反射千瓦琉璃,豪光溢日,红楼画阁,绣户朱门,但见锦绣盈城、花光满路,雕车竞驻、骏马争驰,人物幅凑、罗绮飘香,好一派盛世风流景象。
赵四公子尚是首次来到长安,不由赞叹,心道:“长安乃十一朝古都,果然魏峨壮丽,气派万千,尤胜金陵北京。”
赵四公子问道:“宝藏入口在那里?”
马文才笑道:“当然是在大兴宫。”
大兴宫,便是昔年唐高祖李渊之寝宫。
赵四公子沉吟道:“历年烽火,唐宫早已灰飞云散,遗址究竟在何方?”
马文才道:“随我来。”
却见马文才在大街小巷左穿右插,彷佛对城内街道十分熟悉,如雾禁不住问:“你常来这里吗?”
马文才摇头道:“从未来过。”
如雾啐道:“骗人!那为甚么你这样熟悉这里?”
马文才笑道:“因为有地图。”
如雾问道:“地图呢?”
马文才道:“看过一次,烧了。”
如雾道:“只看过一次?忘记了怎么办?”
马文才淡淡道:“我是天才,过目不忘,不会忘记的。”
只听得一把含糊不清的声音道:“胡吹牛皮!”却正是赵四公子。他口里含着一根冰糖葫芦,所以说话变得含糊不清。
他左右手还各拿一根冰糖葫芦,递一根给马文才,另一根则递给如雾。
如雾从未吃过冰糖葫芦,问道:“这是甚么?”
赵四公子终于腾出手来,从口中拔出冰糖葫芦,笑道:“好味道东西,快吃。”
马文才咬了一颗,只觉甜美无比,笑道:“我十多年没吃过冰糖葫芦了。”
赵四公子道:“我比你更久,二十年。”
马文才道:“你比我老。]
二人看似谈笑风生,实则明知恶战在即,生死难料。相顾一眼,顿悉对方悲凉之心,实与己无殊。
赵、马二一人俱是轻功绝顶,不消一顿饭光景,已来到城邦一座废弃巨宅前面。
此时已是日暮桑榆,夕阳一线霞,裂作残红色,眩为浓艳美人,夺花草颜色。
巨宅极大,怕不有一亩光景,却是门庭破落,蔓藤沿壁而生,灰尘扑扑,蛛网虬结,鸿泥旧爪迹无存。园林寂寂,楼台尚带斜阳色,显是荒落已久。
赵四公子笑道:“看来先有贵客来访。”
细看巨宅朱门,手印斑驳,灰尘剥落,显然是有人来过,只不知是否尚在宅内而已。
赵四公子心里疑惑:“万兽天君尚在城外,莫非皇帝除风翩翩外,竟另遣他人夺剑?”
既来之,则不惧,一记劈空掌,巨门应声破裂,一马当先,昂然直闯。
五道劲风,五般奇门兵刃,分从东南西北上五刀卷来,赵四公子闪过雷震挡,双脚连飞,踢开链子鞭、偃月刀,左手霍地抓住金刚圈,五指成鹰爪之形,捏向持雷震挡那人喉头。
同时,背后劲风飒然,分水峨眉刺分刺向他双肩。
赵四公子心道:“这五兄弟心意相通,确是棘手。”他虽能杀持雷震挡那人,却终不免为分水峨眉刺所伤。心念急转,矮身一缩,避开分水峨眉刺,抓着金刚圈的左手横挥,竟把持者运人带圈扯动,撞向持分水峨眉刺那人。
持金刚圈那人松手又不是,不松手便会撞向同伴;持分水峨眉刺那人一见如此,撒身便退,险险避过同伴的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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