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面婆婆道:“青青找到没有?老身很为她担心,万—有个三长两短,如何是好!”
紫面将军道:“娘且请放心,孩儿业已派出大批江湖高手查访去了,想不多日,必能找她回来的。”
中年美妇叹道:“这孩子未免太任性了,唉,说起来也是你管教不严之故。”
申将军道:“娘,您老怪我,不想我正为此事,急得六神无主。”
又朝俊美少年道:“你且过来拜这位伯父,要知金伯父亦是怀有绝技的高人,当年解救皇上一难,甚得天子器重,你有暇时,不妨多向他请教,定然受益不浅!”
俊美少年细细打量了他一眼,恭恭敬敬地朝他施了一礼,白衣人手掌一拂,道:“不必多礼。”
说着,目射精光注视他一眼,道:“你年纪尚轻,能有此成就,实属不易,还须多加磨练,以不负申将军期望。”
俊美少年频频点首道:“多谢伯父教言,小子定当永记不忘。”
白衣人暗想:“这人温文有礼,口齿伶俐,果然极得人喜爱!”想着,无意向三小姐飘去一眼,但见她眉宇含忧,芳唇紧闭,心知她心里十分痛苦,不禁冷哼一声,自语道:“你也有今日,嘿……”
当晚,他便在申将军家中过夜,直到天时明,假称出外散步,老晚才回到将军官邸,恰巧三小姐迎面走来,满怀感激地叫他一声“伯父”,他微微一笑,道:“我已告诉劣子了,约定今晚在外面树林里见面,侄女儿与他谈谈吗?”
三小姐道:“我答应伯父的事,决不会改变的。”
白衣人颔首笑道:“好的,黄昏将至,你准备动身吧,伯父是不能同去的了。”
三小姐应声而去,回室对镜,也不化妆,只默流泪水。
夜暮低垂,大地如洗,金将军假称身体疲倦,辞别了申将军,回房休息去了。
回房之后,他立刻脱下衣裳,换了随身带来的一套夜行服装,轻轻推开房门,翻房越墙而去。
经过一条小溪,他倏然停止前进,蹲将下来,捧水洗面,顷刻间,便恢复了原来的面目。
他得意地哼了一声,拿起画笔,往脸上乱划,一刻间,一张清秀俊脸忽变成了个污秽不堪的大花脸。
他又拔出长剑,划破树皮,将流下的树脂涂在脸上,并把衣衫撕破,让它千疮百孔地飘飞着……
这些似乎还不能满足他报复的野心,索性拂乱头发,让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上,令人猝然间见到了他,如同遇上山精海怪一样的可怕。
一切准备妥当,也便放开脚程,往不远之处,一片密不见天日的林木丛中飞奔而去。他的脚程极快,不到片刻,便摸进了林内。
果然不出所料,在暗淡的光线下,他斗然发现了一个比他先来的人影,他慢慢向她走去,并噘着嘴唇,直扮怪脸。
待双方距离还有三丈之时,他忽然止步不前,“哇”“哇”地发出刺耳难听的叫声,这种叫声落在三小姐耳里,不觉浑身上下直打哆嗦。委实,那声音比夜枭叫还要难听,她养尊处优,从未担当过这种风险,私下芳心砰然加快在跳动着。
终于,她定下心来,问道:“你……是金伯父的公子吗?”
此声一出,她又感觉是多余的,因为对方只是个哑吧,根本.就听不懂她的问话,想到这里,芳心为之一酸。
白衣人哇哇乱叫,向她走近。月亮下,她仔细打量一下,芳心猛颤,几乎昏厥过去,一种无声的侮辱充满心田,几想拂袖而去……
但是,这是她许下的诺言,不容许改变的,她是有志气的少女,不得不硬着头皮撑下去,但暗底里却哀恸欲绝!
多少王孙公子,才子贵人向她提亲,她都不屑一顾,现在,做梦也没想到,她终生伴侣,会是这样龌龊的人。
她几乎想自刎,一了残生,但为了爹爹,不得不暗吞泪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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