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丫环好意扶他,口道:“老爷子想休息吗?”金遗龙迷迷糊糊一掌把两人推开,醉语道:“走开,走开,我……自己会去。”
青衣丫环手足无措,兀自不敢得罪他,悄悄溜入内房去了。
金遗龙喃喃自语道:“梅山神尼啊,你究竟是我的什么人呢……唉,你初次给我的印象,是那么的亲切,使我仿佛回到慈母身边……梅山神尼啊,您能告诉我吗?”
忽有一只柔绵绵的手掌抚着他的额角,他睁不开眼睛,却感觉那只手掌温暖柔腻,被抚之处十分好受,竟不愿开口打扰。
耳畔,一种柔美悦耳的嗓音道:“金伯父,你醉了呀,怎不回房休息,在这里会受凉的……”
他心头突然一震,原来这柔美悦耳的语音是三小姐申姑娘的嗓子,他忽想起她的邀约,忙自推桌而起,晃晃摇摇向大庭走去。
他感觉有人搀扶他,方想摔脱那人的手臂,耳畔已有人道:“金伯父休息吧,您身体贵重,不能如此……唉……”
金遗龙被迎面寒风一吹,不禁抽冷子暗打个寒颤,酒意清醒了一半,他喃喃道:“天色不早了,侄女儿别管我,你睡觉去吧!”
申姑娘幽幽说道:“我知您不大会喝酒,为什么一定要自戕身体呢?”她忽而改口道:“侄女儿见您喝酒的样子,便知您的酒量已大不如前了,何苦强与爹爹拼较酒量呢!您身体舒服么?要不要喝一杯热茶?”
金遗龙亦温柔地道:“你对伯父真好,我……我想散步,我一向有这个习惯,你回房吧,至于犬子之事我立刻命人去……”
申姑娘把他扶到庭园凉亭里,然后轻轻说道:“您的公子就是那疯汉么?咦,他的样子很不像你呀?”
金遗龙道:“他……本来很像,后来因害了一场大病……所以……”
申姑娘接口道:“所以连面目也改变了是么?金伯父。”
金遗龙醉意昏昏,却也觉申微翠讽刺他,一张俊脸不禁更红了,他呐呐道:“嗯,你说得并不全对……”
申姑娘轻轻一叹,方欲开口说话,金遗龙忽睁大醉眼,一把抓着她的手臂,问道:“你究竟知道了什么,快说!”
申姑娘吓了一跳道:“金伯父,你怎么啦?”
金遗龙松开她的手臂,把自己的肩膀倚在椅子背上,径自在心中暗语道:“哼,你一定从梅山神尼口里得知什么,否则以你任性的脾气,岂有去而复返的道理。”他暗中有了一丝怀疑:“为何你又故装不知之状,难道你有什么心思不成?……”
申姑娘道:“金伯父您醉了,约会之事明日再办好了。”
金遗龙方要说“不行!”身后已有人来,他回眸一瞧,来人好一副异像,只见他大耳方脸,颔下须髭浓密,形如乱草,最惊人者两眸开合间,紫光如箭,慑人心魄。
申姑娘一见这人,脸上神情立刻黯淡下来,她很有风度地跟来者点点头,来人龙行虎步,走了过来拱手道:“姑娘请了。”
话声哄亮,如击金钟,金遗龙抬起醉眼再三打量他一遍,转朝申微翠姑娘问道:“侄女儿认识他?”
申姑娘道:“他是鲁藉长剑派人,专为爹爹聘请找寻青青的侠客。”她悠悠叹了一声,脸上满是伤愁之色,向长剑派人道:“这位是鼎鼎大名的铁府大将军金鸣飞伯父,也是我爹爹最要好的朋友。”
长剑派人抱拳道:“久仰,久仰……”
金遗龙暗想:“此人语声洪壮,中气充沛,一身内外武功必登峰造极。他自恃身份,仅微微点了两下头,道:“长剑派发源于战国末年的鲁国勾践,为早先剑术正宗,西汉时代长剑名气响亮,其后,宫廷中剑器舞者,多是长剑门人,曾经风靡一时,想不到千数年后吾仍有幸逢遇到长剑门人,请问贵姓大名?”
长剑门人抱拳道:“敝人姓狄名青,不学无术,尚盼金将军大力提拔。”
金遗龙道:“你来此多久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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