疾劲之风嗖然奔去,虽未击中绝情娘子,但却只差毫厘,若非应变迅速,只怕早已当场饮血。绝情娘子脚步尚未立稳,已经吓出一身冷汗。
狄青目注剑尖,那剑身因急振之故,此刻尚嗡嗡颤抖,他仰天豪笑道:“三花帮主,这便是长剑门人的眼色,你吃惊否?”
绝色娘子一双莹莹泪眼朝他短短一瞥,忽然缓缓走了过来,狄青目光才与她接触,便感有一股千哀万怨的柔情扑投向他,那春水秋月,夏莹冬莲尚不足以的温柔使他几乎停止了呼吸。
冥冥之中似有一声惊语:“当心勾魂大法!”如醍醐灌顶,令他神色全醒,他嘿然长笑道:“魔技迷人,不算英雄,有胆的接俺一剑。”
五尺寒芒倏地暴射,只见剑声大作,漫天光圈,缤纷投去,绝色娘子拔剑一挡,却“当”的一声吃一股大力撞得几乎脱手而出,她被了一惊,退身一瞧,不知何时自己剑身之上已穿钻了七个小洞,洞洞透明,宛如利凿凿穿—般,十分整齐而有距离,不禁魂飞胆散,娇呼一声掠至绝情娘子身侧。
众人皆是行家,所谓行家一出手,便知有没有!狄青这手绝学,委实是旷古未有,至今未见的奇技,不但惊呆了三花娘子,连金遗龙这等人也为之动容。狄青豪情奔放,大声笑道:“不过牛刀小试,便令尔等丧胆,哈哈,俺长剑派绝技多的还在后头呢!”绝情娘子冷哼一声,怒视金遗龙道:“姓金的,有这种豪客相助,你确能伏天下英杰,立己之尊,不过此人却不是好利用的人,有朝一日引火自焚,可就成天大的笑话。还有,你把柄尚在姑娘手里,且慢先得意……”
金遗龙心里一动,故意冷嗤道:“娘子的意思,好像敝人故意叫狄兄弟为难你的,其实是你咎由自取,怪得了谁呢?再说金某亦并无不对之处,你要翻脸成仇,敝人也没话可说,一切听凭娘子之意。”
绝缘娘子道:“姊姊,这种小人理他做什么,我们找梅山神尼去!”
绝情娘子点点头,道:“姓金的,当年铁府大将军金鸣飞无故失踪的原因,除了武林四魅外,阁下是最清楚的人,我姊妹已把金鸣飞将军的妻室探查出来,过几天总有阁下好看的。”
金遗龙故意愤愤道:“胡说八道,敝人兄长失踪之事,吾一点也不知,你别含血喷人。”
绝情娘子方要走,听了这话,不禁重转过身来,冷冷说道:“姓金的不见黄河心不死,难道还要姑娘说穿不成?”
金遗龙忽道:“你说吧,若有污蔑之处,吾可要动手雪冤了。”
绝情娘子道:“好的,阁下既然如此说,姑娘不摊牌可就成了不识抬举。”她道:“金鸣飞将军幼随海外异人南海圣僧习武,年及弱冠时已是江湖罕见的高手,为何竟栽在当时并不怎有名的武林四魅手里,其中是否有极大的漏洞?”
金遗龙道:“你别小看武林四魅,要知四魅中南宫虎习就纯阳真笈上记载的奇学,本身早巳由普通武人变成一流好手了。”
绝情娘子冷笑道:“阁下口才不差,可是,哼,要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不错,南宫虎习纯阳真笈武功,青云直上,但纯阳真笈为南海圣僧所有,自然真集上所有的密学南海圣僧皆懂。金鸣飞将军师门渊源较深,习艺多载,至少也得南海圣僧本身十分之七八武功,并以救驾荣获将军头衔,其一生能耐绝非以初学的南宫虎所能败北,为何三十招不到,便被武林四魅击伤内腑,落荒逃走?”
金遗龙道:“这点敝人也不清楚,否则……”
绝情娘子道:“否则怎样?听说阁下早与武林四魅同流合污,谋取世间珍宝了。金鸣飞将军绝口不谈,只苦他心里那胞弟十岁离家,经常利用面貌生相酷似于他,在外惹是生非,摧残良家妇女,是以金鸣飞将军辛辛苦苦建立的一点名誉,都被他那不屑的胞弟破坏殆尽。有几次还惹得正派侠义的不满,兴师问罪,为此金鸣飞将军痛苦得几乎削发出家……”
金遗龙内心震憾,差点大骂出声,他好不容易抑住,开口说道:“娘子休指了秃驴骂和尚,敝人虽然不才,却还不至于如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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