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高,我说老爷这次做事有点糊涂,既然设擂招婿,将机会给予每一个好武者,就应按实际办啊!那孙家公子败阵了,只怪武艺不精,功夫未到家,凭什么面子再来迎娶四小姐之理?”
金遗龙亦感不满,照理说,平蛮大将军一诺千金怎能食言,应该把青青嫁给自己才对,岂能行明修栈道,暗渡陈仓的不公平之举?
“嘘!”,那叫老高的护院武师四下盼顾一周,压低声音道:“兄弟,别忘记咱们是吃人家的饭,看不过的不妨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,不要弄得把钢饭碗给打破才不好收拾呢!”
“老高,说句良心话,孙家公子野心勃勃,不怀好意,兄弟全看在眼里,刚才,笑嘻嘻地请三小姐弹琴,一会儿又跑到四小姐闺房里闲聊,莫非想得陇望蜀要一箭双雕?”
“兄弟,不瞒你说,我也看不顺眼,想起老爷膝-下一无子嗣,四位千金,又有两位丈夫死了,独守空房,不胜孤零,这三、四小姐美艳无双,又将遭难,心里也感到怅然,爱莫能助……唉……”
“老高,据闻三小姐早巳有了婆家,不过那婆家音讯全无,迟迟未来迎娶,把她青春给误了,害得三小姐泪珠偷弹,顾影自怜,不胜凄楚,全是那铁府姓金的大将军的错过,那混蛋酒后一时兴起,订下这桩亲事。近几年来,儿女早巳长大成人,却又石沉大海不来认亲,哼,我说达官贵人,本无信誉可言,出尔反尔,还不如咱们!”
金遗龙勃然大怒,疾忖道:你等粗汉草莽,山村野民之流也敢辱骂我爹爹,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们一顿。
顺手折了一段枯枝,扬掌就待掷出,忽然,脑中缜密地思想一遍,颓然又急切收回,的确,这些人除了粗野一点,不明金家变故,胡指乱骂,说的却也是事实啊。
不过,他心里却极力地替自己家门辩护,那也不能怪我金家啊,事隔经年,河东河西,谁无变故?爹爹命丧幽洞不说,就是自己也备尝孤零流离之苦,怎能责我金家出尔反尔,不守信用?
他觉得这样还不够,继续为自己辩护道:“再说三小姐不甘寂寞为自己守着,与那孙家公子媚笑相迎,曾几何时,尝到凄苦、孤零、寂寞的味道?相反地,她也许欣愉无限,乐不思蜀呢!”想到这里,不禁哼一声,表示自己决无任何过错。
那叫老高的道:“兄弟,别扯得太远了,我怀疑孙公子深夜来此,定有所谋!”
“听老黄说,孙家公子还是神鹰帮的呢!”
“真的?”老高瞿然问道:“老黄从哪里得来的消息?”
“这……我就不知道了……”
老高见他期期艾艾说不出消息来源,以为他捕风迫影,胡说八道,也未加置信,微一笑,道:“就算孙家公子是神鹰帮一份子,跟咱们小姐有何关系?他难道想拉小姐入帮?哈,兄弟你太糊涂了,老黄何许人也,他的话也能相信!”
“不,兄弟的意思是说孙家公子靠山不小,老爷虽然是当朝没名的将军,想必也难跟这批家伙做对,万一孙家公子有所远谋,明谈不成,暗地里派人将三小姐、四小姐一并掳走……”
金遗龙心头一震,暗替青青担忧。
他胡乱地想着:“如果孙怀玉跟自己协定,放弃以阴谋恶计暗算青青,自己倒真愿意与三小姐解除婚约,由他怎样去做都可以!”
可是,这是不可能的,思念方出,他已暗骂自己幼稚。
其实,以他的为人,侠义心肠,就算对三小姐存有恶感,也不会如此去做。
两个高大的护院武师,微举灯笼,四周照了一遍,其中一人道:“老高,神鹰帮主是谁?”
老高道:“玉面飞戟!”
金遗龙吃了一惊,他才知道玉面飞戟起初的身份。
神鹰帮与他领导的太湖帮早已是水火难容,誓不两立,仇积怨深,不能化解,他并不畏惧神鹰帮帮主玉面飞戟,他怕孙家公子真是神鹰帮的一员,加害于美慧贤淑的青青。一方面,他又怀疑玉面飞戟何以能跻身于正派人士之中?因为神鹰帮所做所为,全是偏激邪恶的极端陋行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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