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申、吴霜玉、顾艳红心乱如麻,竖在他们心坎上的圣像倒塌了,师傅的往日作为历历在目。他们最信任的大师兄,却投靠人家,把师傅也给卖了。
云刚不出声,他不是不想出声,他是出不了声。一腔怒火夹着悔恨、失望、痛苦,在他心中翻滚。
华山派居然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。
祖宗传下的基业就要在他手中毁于一旦!
“听见了么?小子,欺师灭祖还冠冕堂皇呢,他出卖师傅,出卖同门,理由可是充足得很。他出卖华山派,还要华山派的人感谢他,小子,瞧见了没有?道爷说这世上有人脸皮比狗皮厚,你小子硬是不信,这下无话可说了吧?”
一个公鸭嗓子忽地传遍全场,众人循声看去,只见一个穿件旧锦道袍的道爷,正坐在离练功场不远的大岩石上。
他旁边有个大头大眼的小子,正是侠义会中据说杀了华山弟子的方冕。
方冕嘻嘻笑道:“道爷,我就说狗皮没有他的脸皮厚……”
道爷小鼠眼一瞪:“胡说!”
方冕道:“狗见了主人来,还会摇尾巴呢,道爷,狗敢咬它的主了么?”
道爷晃荡着一双细腿,道:“不会。”
“对啊,狗不敢咬主子,这小子就敢,你说谁的皮厚啊?”
道爷一愣:“啊,倒也是,倒也是。”
施永浩、陶森一见这一老一少,心中舒了一口气,华山派今日有救了,钟吟说话算数。
施永浩大喝道:“许天华,你背叛师尊,出卖华山派,猪狗不如,还敢妖言惑众,华山弟子有投敌者,开除山门,一律诛杀!”
华山弟子一时皆醒,对许天华增加了鄙夷和仇恨。
丁申喃喃自语:“我该怎么办,上当受骗,许天华你这条毒蛇……”
吴霜玉赶忙劝道:“师兄,千万别气坏了身子,天华大师兄他也是情不得已……”
“怎么?你还为他说话?”
“听我说,申哥,我对你的心,你是知道的,天华大师兄所说也是实情,武功不如人家,何必白白送死?不如保存华山一脉,暂时低头,将来再图东山再起……”
“那么怎么办?”
“我们跟大师兄,不会错的。”
“那好,你去吧。”
“申哥,你……”
“我算把你看透了。”
“申哥……”
“顾艳红,你呢?”
“我虽是女子,却不作叛师叛派的无耻之事,宁死也要跟着掌门!”
“好!好女子,走。”丁申一把拉着顾艳红的手向师傅走去。
散在四周的弟子,不愿投降的,也跟着丁申走去,分列在掌门两侧。
丁申抽出长剑,朝天一指:“我丁申生为华山派之人,死为华山派之魂,今日誓与叛师叛派、出卖同门的许天华一拼到底!”
众弟子全都高举长剑,齐口大呼:“生为华山派之人,死为华山派之鬼,誓与许天华一拼到底!”
声调悲壮,却是雄浑浩荡,显示华山弟子不惜一死血战妖邪的决心。
云刚如梦初醒,从地上一跃而起,抽出肩上长剑,恨声道:“云刚愧对祖师,今日誓与妖魔一战!”
施永浩、陶森一边一个,跃至云刚身旁,从此一刻起,华山派才团结一心,同仇敌忾。
站在场中的二十多个弟子,愣愣地瞧着这悲壮的一幕。
吴霜玉孤零零站在一边,瞧瞧两边的同门,最后哇地一声哭出来,直奔师傅一边。
那二十多个弟子中,有十多人不约而同又冲到云刚面前跪下。
“弟子等一时糊涂,受了许天华的骗,乞望恩师恕罪,誓与敌人拼死一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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