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浩沉吟道:“这就难办了。”
丁香不解:“怎么?”
丁浩道:“当前正是用人之际,得罪了甘遥,我方实力就大减……”
丁香着急道:“难到就为了他的武功,要女儿……”
丁浩一抬手制止她往下说,道:“香儿,你误会了爹爹之意。纵使甘少侠当世无敌,爹爹也不愿迫你违心嫁他。爹的意思是此次与魔头火拼,生死未卜,就算己方减力,爹也不愿受人挟制!”
丁香破涕而笑,娇声道:“爹,你真好!”
丁浩叹息道:“爹已为你惹来大祸,这个爹真是万分愧煞,要是爹早些金盆洗手,退出江湖,又何来此大祸?”
丁香劝道:“爹,话不能如此说,江湖生涯,本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,是祸躲不过,咱们丁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,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。爹,你不该如此消沉,此次一战,已经超出劫镖失镖范围,实乃一次正邪大较量,丁家在恶风险浪中不能堕了名头!”
娇女儿一番话义正词严,慷慨激昂,丁老镖头不禁心中一阵暖意,叹道:“唉,乖女儿,你真是长大了。爹就听你的话,重振雄风,与魔头殊死一战!”
丁香见老父开怀,不胜欣喜,虽是泪眼淋淋,娇靥上却充满了笑意。
丁浩见她楚楚可怜的小模样,心中又是一阵酸楚。要是没有横祸临头,她本可以无忧无虑,欢畅无限,何至于浪迹江湖,过这提心吊胆的日子?一阵爱怜之意,使他柔声问道:
“香儿,你是不是自己选择了意中人,可愿告诉老父么?想我香儿必然眼高于顶,是哪一门派的少年俊彦能得到香儿的青睐?”
丁香娇羞无限,心里怦怦乱跳,想说又羞于出口,不说又觉得不该瞒了老父。
要知丁香自小受到父亲宠爱,小时父亲还亲自教授武功,直到十三岁那年,一心师太云游到北京,与俗家亲人见面,师太看了她的姿质,将她带到普陀授艺才与老父分开。四年后艺成回到北京,朝夕相伴父母,父女之间温情尚在,因此,丁香对老父并无多少顾忌。
丁浩见女儿娇羞万状,情知说中了女儿的心事,甘遥既然放出话来,女儿看中的女婿势必与甘家成仇。若是名门子弟,甘家也未必真的就要成仇,若是门派小势力弱的,恐怕就要惹火上身了。此事关系重大,还是问清楚了好,以便早些设法化解。
他把这个意思说了,丁香沉思片刻,毅然道出心事。
她婉言道:“爹爹,此人不是什么名门大派的俊彦子弟。”
“哦,那是什么出身呢?”
“什么出身也不是。”
“噫,这话就奇了,竟是什么人呢?”
“他不会武功。”
“啊!不会武功?”
“是个、是个……书生。”
“书生?哎呀,女儿你就说清楚些吧,在何时何地你遇到了怎样一个书生?”
“这个书生嘛,爹爹你也见过的。”
“有这等事?”
“哎哟,爹爹,你明知故问。”
“不知、不知,爹爹何曾与什么书生相识?”
“咳,爹爹呀,就是那个……那个……那个跟在车后面的相公呀!”
“啊!原来如此!”老父终于恍然大悟。
“女儿渡过此劫后,不想再做江湖儿女,不如……不如……哎,女儿不说了……”
丁浩见女儿撒娇,不禁哈哈大笑。
他回想与钟吟相识过程,对此人印象不恶,女儿若与个不会武功的人结亲,从此过上太平日子,这倒不失为一条好路。想起钟吟大难之后说的“逃之夭夭”之类的话,不禁又大笑起来。
“哟,爹爹,你笑什么呀?”
“爹笑那个酸丁,你不是叫他酸丁么?别看他开口闭口逃之夭夭,结果他并未远离镖车,反而又找上了门呢,这份胆略也不可小觑了,好,爹尊重女儿的选择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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