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浩从女儿心意讲起,直到自己的难处为止,点点滴滴不漏。
谁知道爷听了一笑:“我老道早知一切,所以……”
丁浩喜道:“如此说,道爷愿做大媒?”
道爷又是“嘻嘻”一声:“这酸丁让你一家独占可不行!”
丁浩愕然道:“道爷何出此言?”
道爷笑道:“你没看见罗银凤那丫头也惨兮兮的吗?她无爹无娘,师门又遭大劫,今后也得仰仗酸丁,这孤男寡女在一起,诸多不便,所以……”
丁浩恍然大悟:“道爷说得是,就由道爷一手成全吧!”
道爷忽又大摇其头:“糟糕,大呷酸醋的人来了,老道我可吃不消啦,还是逃之夭夭的好……”
人影一闪,丁香一把揪住道爷的袖子:“哼!你逃不掉啦!你干么背后编排我,我什么时候喝醋的了?不说清楚我可不依!”
道爷连连叫屈:“老天在上,道爷什么时候提你小妮子的名字了?……啊呀……”
道爷喊叫个什么?
原来丁香揪住了他那一绺少得可怜的山羊胡。
“快放手!道爷的美髯被你糟踏啦!”
这个专门爱捉弄人的疯道爷,今夜也吃了大亏,这大概就是所谓报应吧!
丁浩连忙制止道:“香儿,怎么没大没小的?还不快放手!”
丁香回道:“谁让道爷编排我!”
疯道爷只好认错:“好,好,你小妮子不呷醋,那酸丁再多几个也无妨……”
“你再敢说!”
“道爷鸣金休战,高挂免战牌!”
丁香这才罢手。
她怎么会听到那些话的?
原来她回房后,本想就寝,又担心老父酒醉,便折回来看看。无意中听到有关自家的终身大事,又喜又羞躲着听。至于罗银凤,她也颇有好感,又听说她是孤女,更予同情,她知道罗银凤对钟吟也是一片深情,将心比心,要是酸丁娶了别人,自己又将如何?所以,她接受了疯道爷的安排。
其实,她藏在花丛中岂能瞒得过疯道爷?
道爷故意让她听听这些,好有个准备,免得弄出个凄惨结局来,老道可不愿这些英雄儿女有这么不好的下场。
疯道爷既然挂了“免战牌”,丁香也就放了手,一溜烟似的逃走了,她怕道爷再说出些不好听的来。
她与罗银凤同宿一屋,见罗银凤拥被而卧,却面对孤灯沉思。
丁香道:“罗姐姐,想什么?莫不是为了那个酸丁吧!”
罗银凤给道中心事,脸热心跳,赶忙掩饰说:“香妹,休要胡说。钟相公人中龙凤,姐姐不过路边小草,哪里配得上他。只有香妹出身名门,才正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……”
她说着,眼眶也红了,拼命忍住才没有掉下泪来。
丁香道:“姐姐,你的话出自真心?”
罗银凤一惊:“姐姐如骗你,就天打……”
“雷轰”二字未出口,早被丁香小手掩住:
“姐姐,小妹逗你玩的:不过,请问姐姐,你愿与小妹我……”丁香说不出口了。
“干什么?”
“与小妹……”
“结拜姐妹吗?你我不是已经姐妹称呼了?”
“不是的,是与小妹……”
“哎呀,香妹,你倒是说呀!”
“我、我……我说不出口。”
“咦,你我都是女儿家,有什么不好说的?”
“这个……这个很不同啊,难开口的……”
“这就奇了,姐姐我猜也猜不到,可急死人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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