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天龙叹道:“老禅师只要传此子伽蓝神功,便是他的天大造化,何苦耗费真元……”
空灵禅师微笑答话道:“老衲不久圆寂,留一身内力何用?再说老衲还留了三成功力,足以维持,施主不必担心。”
说着,又从怀中掏出一份简册,道:“伽蓝神功要在极深厚的根基上方能练习,如今吟儿已有一甲子以上功力,习此神功当可速成。以后随着岁月增长,功力也日渐深厚,练功心诀与伽蓝十八式镇魔掌法全在此册上,老衲再详说练功之法,今后由施主教之,当可速成。”
于是空灵禅师将简册递给邵天龙,邵天龙翻开书页,边看边听,掌握了一切要领。
讲解完毕,钟吟已醒转,他睁眼一看,自己竟然躺在地上,便像平日一样,来个鲤鱼打挺。没想到他收腹蜷腿后腿一蹬腰一挺,忽地直往对面墙壁飞去,吓得他大叫一声,慌忙伸出双掌以护住脑袋,眼看就要撞到墙上,忽觉一股吸力拖住了身子,紧接着一只大手抓住他的后领,将他轻轻放下。
他惊骇莫名地睁大两眼,一会儿瞧瞧邵爷爷,一会儿瞧瞧老祖师。
二老见状,不禁开怀大笑。
邵天龙喝道:“老禅师以真元度你,还不快快叩谢恩师!”
钟吟不明其中缘由,叫他叩头拜师倒还是懂的,连忙下跪叩首,口称“恩师”。
空灵禅师刚要阻拦,邵天龙忙道:“老禅师舍弃真元,又传伽蓝神功,有授徒之实,老朽已收他为义孙,又是老朽徒儿,愿与老禅师共教此子,望老禅师勿拒。”
空灵禅师只好默认,任那钟吟行了大礼。
待礼毕,空灵禅师道:“吟儿,为师有几句话你要认真记下了。”
钟吟应道:“是,徒儿谨记。”
空灵禅师道:“徒儿长大后,切记匡扶正义,诛除奸邪,只是切莫大开杀戒,上天有好生之德,只要人生悔过之心,便应放开一条生路,切莫斩尽杀绝。”
钟吟道:“徒儿记住了。”当下将老禅师的教诲复述了一遍。
空灵禅师见他如此伶俐,不禁十分高兴。
邵天龙知道分手时间到了,此后一别,再难有相见之日,当即起立深施一礼。
空灵禅师也起立还礼,道:“望施主珍重,老衲不远送了。”
邵天龙道:“人生聚短离长,这就告辞!”
钟吟对老禅师十分依恋,告别时流出了两行清泪。
空灵禅师送出禅房,互道珍重而别。
邵天龙心中十分感慨,双方都已年逾古稀,阅尽人世沧桑,纵有千言万语,说说又有何益?他决心将吟儿调教成身具两家绝技的武林高手,度人济世,以报空灵大师之德。
浙江德清县城北莫干山下,傍山而建的几间瓦房,形成两进小院,这便是剑神邵天龙的“世外别庄”。别庄后面是一片空地,经主人的匠心培植,这片方圆十几丈的旷地四周,长满了杨树,就像天然栅栏。
此刻,天刚破晓,一个身材颀长的年青人正闻鸡起舞,勤奋练剑,一遍又一遍。
只见他身手矫健、闪跳腾挪,剑气森森、劲风萧萧。只要他跃进大树五丈间距,无形剑气就会将树叶逼落,飘飘洒洒落满一地。
初时,还能见到他的人影,渐渐速度加快,就只能瞧见一团光芒在林间空地上下飞舞。
阳光渐渐透过树隙,斑斑驳驳地洒在空地上,使这暮春三月的早晨,充满了春意。
站在一株树下旁观的圆脸青年,直看得目瞪口呆,半张着嘴,圆脸也拉长了,那本是横生粗眉,也变成了倒八字,那副苦脸如果让人见了必定好笑。其实,他看人家练剑又不是头一遭,但每一次练这高不可攀的混天一气天罡剑第三段,他看了老会自然而然地作出这副苦相。可又有什么办法呢?功力差得远啊!
空地上光芒倏地不见了,舞剑的青年气定神闲地站在场中,面带微笑,怡然自得,仿佛还没有从沉醉中苏醒过来。他那张长方脸上闪着柔和的光辉,锐利刺人的双目也变得温情脉脉,微笑使他平日稍显严厉的神态变得和蔼可亲。他说不上太英俊,但却飘逸潇洒、超凡出尘,自有一种慑人的气魄。他脸上显现出的成熟练达,与他刚满二十岁的年龄极不相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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