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方这一战,打得尘飞沙扬,倏忽间已交手了三十招。
那三人见三十招还没有拾掇下钟吟,不禁恼羞成怒,纷纷施下煞手。
此时,马良驹迅捷无匹地攻来一拳,杨灿反手撩他腋下,钟吟抬脚转身,一手挡马良驹那一拳,一手扣杨灿脉门,猛觉一掌重击已到背梁,护身罡气与之相撞,“砰”然一声大震,他被击得往前冲出四步,胸中血气翻腾,哇一声吐出一口紫血,内腑已受震伤。他怒火燃烧,猛提真气,身子凌空一个倒翻,俯面朝地时双掌向杨灿、马良驹打出两股威力无俦的罡风。
杨、马二人也立即双手上举,发出四股掌风与之相抗。
“砰!”这一声来得更响。
杨、马二人闷哼一声向后坐倒。
钟吟被震得又吐一口鲜血,身子向后弹去。欧阳森和石门三凶中的两鬼瞧出便宜,立即飞身跃起,几乎和钟吟一起落地。
“呔!”三人大喝一声,尽全力打出一掌。
钟吟见已经无法闪避,咬紧牙关硬对一掌。一声巨响,欧阳森三人被震得心血翻腾,连退三步。钟吟却被震得倒退八步,却不知道已近悬崖,身子晃动不由自己,竟然从崖边跌下水去,被岸边的激流冲得没了顶。
但是,他虽然受了重伤,却还没有昏迷,冷水一激,反使他更为清醒。不过冷水灌进肠胃里,又使他加重了呕吐感。他挣扎着浮水,竭力不使身子下沉。
他靠残存的真力维持着,也不知被冲出了多远。
渐渐,他感到筋疲力尽了,大有整个身子被一种吸力拖着往下沉的感觉。难道就这么沉下江底,葬身鱼腹,告别尘世了吗?
不,不行,万万不行,身怀父仇,心挂罗、丁二女、侠义会诸侠、江湖大劫,怎能就此罢休,撒手不管?
这时,突然见身边不远处飘着一段枯树干,他立即拼出最后一口气,向枯树游去。
抓到枯树枝时,他差点没昏了过去。
抓着枯枝又飘了不知多远,他才恢复了一些力气,然后再奋力爬上树干,双手紧抱树身,这才使他舒服了许多。
隔了好久好久,他发现了一段不那么陡高的江岸,便用两手作划子,将枯树慢慢斜着向岸边靠近。
他终于上了江岸,在一块凸起的岩石背后,找到了一小块栖身之地。他躺着不动,好像动一下就会失去多少精力似的。疲乏使他很快忘记了一切,沉沉睡去。
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,当他醒来时,太阳却高悬蓝天,晒得他暖烘烘的。他坐了起来,把身上的衣服脱下,没忘了那个不吉利的‘凫’,摸出来看看,它却完好如初。
就为了它,差点送了命!
他把它放在一边,把衣服摊在礁石上晾晒,自己又坐下来。此刻腹中肌肠辘辘,他除了感到周身疲软外,心口仍然发痛,背上也似有掌伤,那小块地方似乎放着一块冰,又冷又痛。
他试着盘膝坐好,进行调息,但觉一丝真气也提不起来,不禁大惊,差点叫出了声。
这是怎么了?难道我的真气已被震散?难道我从此成了废人?天哪!我……
由于虚弱过度,他一急竟昏了。
又过了一个时辰,他才悠悠醒来。
他见衣服已干,便把凫收好,穿上衣服,勉力坐在大石上,盼望过江船只,能够救他。
若从陆路登岸,他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。
江上也有船只来往,但为数并不太多,他抬手挥动着,却无人看见。
他忍着腹饥,坚忍地挥着手,但不时飘过的船只,依然顺江而去,或是逆流而上,浑不知江岸上有个伤重的人,巴巴地盼着他们来救一命!
挥动的手酸了、软了、麻木了,再抬不起来了,可是,他那模糊的双眼中,似乎有一条上朔的客船往岸边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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