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老大叫道:“赤火,金板牙,盐帮剩下的三大舵主全来了,不好,他们撞船不成,想放火烧船。”
原来来船上不少汉子张弓搭箭,箭头上都绑了火绳。
“盐帮如此公然相欺,我长风帮绝不能与他们善罢干休。”船老大又急又气,却是慌了手脚,望着楚天英道:“楚公子,这可怎么是好,若放起火来,这船上一百多条人命,怕是难得有几个能保命逃生。”
他的担心不无道理,在这大江之上,无遮无掩,无处可逃,盐帮几十条船,成百上千的火箭齐射过来,除了象楚天英这样的好手或船老大这样精通水性的人,确是难有几个人能逃得性命。
龙玉凤急了,道:“小英,这怎么是好,可不能让船上无辜百姓受我们的牵累。”
这时船老大忽地提起船板上的铁头鲨,怀中取出一把匕首,抵在他喉头上,对着追来的船只大叫道:“赤火舵主,金舵主,不论你们和什么人有仇,不能扯上我长风帮,更不能拉上这船上一百多条无辜人命,今次若能放过我们这条船,长风帮全帮上下,感激不尽,否则长风帮绝不肯善罢甘休,而铁头鲨舵主也势必一同葬身火海。”
那赤火做道士打扮,五十来岁年纪,金板牙肥头凸肚,满面油光,象个屠户,一口金牙,金光闪闪。
金板牙高叫道:“李老大,我盐帮和你长风帮素来井水不犯河水,怪只怪你船上载了那狗贼,若你把姓楚的狗贼赶下船,我们绝不相犯,否则便休怪我们不客气。”
船老大略一沉吟,道:“来我船上,便是我长风帮的衣食父母,你盐帮要找人家的梁子,可等客人下船之后,那我们绝不插手。”
金板牙道:“即如此,休怪我们不讲情面。”
船老大道:“难道你们不要铁舵主的性命了?”
赤火神情激愤,高声叫道:“盐帮已经死了一万三千多名兄弟,何怕我们区区几百人,只要能报得龙头和众兄弟的仇,盐帮全帮上下哪怕死尽死绝,也不会后悔。”
“正是这话。”金板牙大声高叫,随手拿过一枝箭,一折两段,扬臂高呼:“只要报得龙头和众兄弟的仇,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,无论得罪什么人,盐帮都在所不惜。”
数百条汉子齐声高呼:“誓为龙头和众兄弟报仇。”拼命划船,有力大的已将火箭射了过来,只是距离尚远,又是逆着风,只有稀稀落落几枝落到客船上,都给船工扑灭了。
楚天英艺高胆大,但看着几百条汉子一张张悲愤的脸,也觉惊心,却始终不肯相信大哥真会做那样的事。
这时船老大叫道:“其实你们认错人了,这位楚公子并不是……”
他话未说完,楚天英霍地打断了他:“我哥的事,就是我的事。”纵声喝道:“我姓楚的和你盐帮结的梁子,休要扯上船上的无辜百姓,有种的待我上了岸,那时任你们有什么手段,尽管施出来。”
盐帮上下几百双眼睛一齐死的盯着他,赤火厉声叫道:“这狗贼想施鬼计逃命。”金板牙怒叫道:“狗娘养的,吃我一箭。”一箭射来。
楚天英哈哈在笑:“米粒之珠,也放光华。”闪电般取下惊神弓,一箭回射,正中金板牙射来的箭,一劈两半,复又一箭,射断了金板牙手中的弓,金板牙大吃一惊,退了两步,再想不到楚天英箭技一至于斯,知道楚天英这一箭是箭下留情,若不射弓改射他人,这一箭已取了他性命。却霍地跨上一步,在赤裸着的胸膛上边拍两板,大叫道:“姓楚的狗贼,有种就冲着爷爷这里射,爷爷皱一皱眉头的,这金字倒着写。”
赤火高叫道:“弟兄们,狗贼箭法厉害,但盐帮今日便死到最后一人,也要和这狗贼拼到底。”
盐帮上下仇恨如山,再不可解,楚天英心中并无半分畏惧,不过他暗自估量形势,若给盐帮船只追上来,万箭齐发,客船势难幸免,本来凭他箭技,若痛下杀手,盐帮这数百人,至少有半数要死在他箭下,因为他共带有一百八十枝箭,至少也要射死一百八十人,却又无法下得杀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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