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龟婆,燕微生在那儿,快带大爷去找他!”
众人人内,但都身穿官服,原来是衙门来的捕头捕快。众捕一见老杰,连忙行礼。
老杰叱道:“你们喧哗到来,所为何事!”他对着下属,别有一番威严,与先前与粉头调笑的色迷迷样子大异其趣。
为首捕头躬身道:“启禀副总捕,今日月狼又到了黑衣巷李府作案,意图侮辱李家三小姐。幸得燕微生及时赶到,擒下月狼,方能保住李三小姐的清白。咱们沿路循着血迹,追来此地?”
老杰道:“真有此事?月狼如今身在那儿?”
大侠纵声大笑,手指浅浅一划,麻袋无声断裂,现出给点中穴道的月狼来。
老杰喜道:“月狼,你狡计多端,今日终于教你落在咱们手上!”
大侠道:“此事纯属一场误会,燕兄弟纯因无知,致会误救月狼。如今月狼既为他亲手所擒,某能否作一个保,使他在衙门簿记销了案件,还他一个清白?”
燕微生又惊又喜:“原来大侠深思熟虑,早就有此安排。他这副大恩大德,我以后该如何为报?”
老杰支吾道:“大侠所言,老杰本来不敢不从。奈何兹事体大,我可拿不了主意。”
这时江虎拥着花蕊香,自内堂走了出来。见到眼前阵仗,不禁一呆。
老杰立道:“小人,幸好你及时出来,我早就料到你挺不了一个时辰。咱们有一件难题,须得由你定夺。”
江虎脸上一红。原来他早就完事,只是为保面子,跟粉头在房内又耽了足足一顿饭时辰,方才施施然出来。他急问: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
老杰遂把原委一五一十告知。
江虎道:“大侠既然开得金口,这个人情不得不卖。月狼既已被捕,案件便算是销了。其余枝节,一笔勾销又有何妨?”
大侠道:“然而在你的证人供词上,又如何处理?”
江虎想了一想,说道:“这个易办。我只禀上燕兄弟是衙门派出去接近月狼的内鬼,霸王门拿人那时,衙门证据不足,故此我派燕兄弟出马,先救月狼。待得月狼再度犯案之日,燕兄弟方始捉他一个人赃并获。至于燕兄弟那道悬赏榜文,不过是衙门故意张贴出来,以释月狼的疑心而已。大侠以为此说如何?”
大侠点头道:“小八此说甚为妥当。”
老杰正解开紧紧缚住燕微生的飞挝,大侠走过去一拉,飞挝即告松脱。
燕微生正欲道谢,大侠捉住他的手臂,阻住他,低声道:“什么话,都待他们走后再说。”
大侠朗声道:“燕兄弟说,多谢众位差大人出力为他擒下月狼,他愿意将该得的赏金,拨出一半,即是五百两,慰劳江总以及各位捕房的兄弟,人人有份,决不落空。”
众捕一听,大呼万岁。须知他们月俸不过二三两银子,在江虎老杰治下,又不贪污敛财,生活大家都是过得苦哈哈的。按照江、老二人的脾气习惯,这五百两银子多半由所有人均分,就算连今晚不在场的同样也分在里头,每人有十多两银子,等如平日多出半年薪俸,怎不教他们欣喜若狂,大呼万岁?
燕微生道:“这一千两都不是我应得之银,其余五百两,也都分给——”忽然被大侠掩住嘴巴。
大快对江虎道:“甚余五百两赏银,便请暂时寄托在知府大人手上,某有空时,才去提取。”
江虎会心微笑,说道:“大侠放心,小八定会把此事办得妥妥当当。”
大侠这才悄悄对燕微生道:“不给知府这五百两银子,他又怎会肯在江虎的述案簿子上盖章作实?须知你是价值一千两的采花贼同案啊!”
燕微生这才恍然大悟,对大侠处事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大侠对田散云道:“请你告诉田大侠,某准时在七月十八日,到姑苏拜会他老人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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