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老和尚有时候语音不清,玉柱子就无法听得吟些什么,然而,就算玉柱子听到老和尚所吟,也不能懂得经文中吟的都是些什么意思?
半个时辰过去了,玉柱子仍然跪在原地,心中那份窝囊,就别提了。
但是老和尚又好像记忆了身后有他这么个人似的,一味的嚅动嘴巴,嘟哝不停。
一个时辰了,老和尚仍无反应,玉柱子已开始心烦气躁,抓耳挠腮,简直就是坐立不安,一副不耐的样子。
也就在玉柱子正要准备爬起身来离去的时候,突见老和尚一连磕了三个头,这才缓缓站了起来,抚着花白的绕腮胡,双目精光逼视地望着长身而起的玉柱子,瘪而扁的嘴巴微启,说:“想不到你尚有一线可救,这倒是出乎老衲意外,望你能善自珍惜。”
玉柱子拉拉身上的衣裳,似笑非笑的道:“人在世间,身不由己,将来是福是祸,在下已不放在心上,老禅师如果为在下念经祈福,恐怕是白搭,你还是省点力气,我也要去睡下了。”一边已开始向院中走去。
“你等等!”老和尚伸手制止。
玉柱子又要冒火了,只见他“唬”的一个旋身,面对老和尚,怒瞪双目,双手叉腰,沉声说:“你究竟要怎么样?我是到你庙里来借宿的,不是来求你什么。更不是出家,难道这一点你还没弄清楚?”
“世人俱浊我独清,老衲怎么还会弄错?”
“哼!”玉柱子不再辩战,大踏步向外走去。
就在玉柱子刚走至院中,突闻衣袂震飘之声,劲急的一股罡风,自后面袭来。
玉柱子似是恨至极点,立即错步塌肩,猛然旋身拍出一掌。
只听一声清脆响声,玉柱子的巨灵掌,正好迎向老和尚的右掌。
奇怪而又令人惊异的,是那老和尚,竟然与玉柱子平分秋色的各退了一步。
这一下玉柱子不由得暗暗吃惊,自己已是用了十成功力,衔恨出手,却不料面前这个老和尚,仍然毫发未损。
“跟我来!”老和尚不等玉柱子再次出手,扭头就往放置棺材的厢房走去。
玉柱子两手一拍,一跺脚,怨恨的道:“我怎么尽遇上些稀奇古怪的事情。”
说归说,玉柱子还是跟老和尚身后行去。
二人一到厢房门口,老和尚向身后的玉柱子打了个手势,示意他不要开口。
二人就这么杵立在厢房门外。
寒霜洗面,冷风袭人,就在这沉静的夜里,玉柱子心念电转,不知这个老和尚又在弄什么鬼!
也就在二人僵立厢房外面不过一盏热茶的光景,突然听到厢房中发出“嗄嗒!嗄嗒!”
声音虽小,但在这种夜半里,听起来仍然十分清楚。
玉柱子汗毛竖立,双目发直,张口结舌,说不出话来。
突见老和尚,以极快手法,打开门锁,毫不迟疑推门进去,而玉柱子也急忙追了上去。
当二人一进入黑漆一片的厢房中时,只听屋梁上又是一声“嗄嗒”声,然后一切复归于宁静。
就听老和尚高声叫道:“悟净掌灯来。”
声音不大,却传得很远。
不多一会,就见那个小和尚端了一盏油灯,碎步走入这间放满棺材的厢房中。
老和尚伸手接过油灯,极为柔和的问玉柱子,说:“小施主刚才听的响声,发自屋中何方?”
玉柱子毫不迟疑的伸手上指,回道:“屋梁上。”
老和尚一手捂住灯光,又追问道:“确定那声音发自梁上?”
玉柱子有些不悦的说:“论武功,老禅师是‘莫测高深’但若论听力,在下决不会输你的。”
突又听到老和尚得意的“啊哈”一声笑,高举手中油灯,说:“施主请看!”玉柱子就着灯光,仰头一看,就着木梁上,正悬挂着一把宝剑,剑匣下暗红的一条缎布,紧紧的缠着,而剑把上的缎穗,尚自微微抖动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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