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场外的一群儿孙子媳平时难得见他老祖父这般惧内,顿时轰然大笑,老祖母自己也得意地笑了起来。
罗端急乘机一揖道:“晚辈不敢与婆婆交手,随意玩个小巧,博老前辈一笑罢!”
他话声一落,右臂一挥,手中剑化作一道耀目精虹,射往数丈外的一株大树。“唰”一声响,剑锋全没入树干,一只剩一个剑柄露在外面。
说腕力说眼力,这一“飞剑穿云”的本领,已是震骇全场。
孔义当年的断肠镖扬名江湖,也不禁高声喝彩,一步纵达场中,执着罗端的手,叫一声:“小友!真有你的!”又转向容美笑道:“大嫂子!不必比了罢!”
老祖母见老小叔来劝,不好再说什么,注视罗端俊脸,连说几声:“怪事……”迳自拄拐退下。
罗端幸有孔义出面挡向老祖母,使他不致泄漏他真正的门户,心下暗喜,面展笑容道:“请老前辈放手,小子去把剑取回来。”
孔义只一松手,罗端已如离弦的箭,笔直射去,在飒飒风声中回到原处。
各人见这位年轻的罗端不论是轻功、内功、剑法,俱足以傲视一时,不由得大为佩服。
老祖母也由哀地慨叹道:“小哥儿果然算是后起之秀,你打算要往那里?”
罗端被问得怔了一怔,心想:“若再说回薛家岛,就不对路了。”但他念头一转,即道:“晚辈本来是追踪一位会飞的人才来到这里……”
钩沉子忽然一步欺到,喝道:“方才使用冰魄神针伤人,可是你这小子?”
罗端泰然道:“晚辈不知什么叫做冰魄神针,只知道龙虎十三宗杀人无数,亡父、亡师俱被龙虎十三宗以类似五毒索魂掌的手法杀害,晚辈因为不知仇人落脚所在,听说他们十三宗有个飞龙宗,而且人人会飞,今夜偶然遇上,才踏波追来,既然那人不在这里,晚辈也该走了!”
他这番话,合情合理,又与刚才的事实大致相符,那由得各人不信?
钩沉子脸色一宽,说一声:“老夫几乎错怪了你!”
罗端乘机道:“各位老前辈俱在江湖上行走多年,谅必知道龙虎十三宗的源流,若肯指示,实是感激不尽!”
孔仁说道:“小哥打算以一人之力,和龙虎十三宗为敌?”
罗端点点头道:“晚辈师仇总当雪报,而且龙虎十三宗屠杀武林正派人物不知多少,总该有武林前辈持正义才是!”
孔仁被罗端几句话说得寿眉轩动,频频抚拂胸前的长须,说一声:“此地夜露风寒,不宜久立,小哥若无要事,不妨进庄详谈,老朽愿将所知尽数告诉你!”
罗端大喜过望,拱手说一声:“小子敬领盛情?”便在众老人和一群少年呼拥之下,进入庄院。
虽然是良夜客来,但孔家富有,不须以茶当酒。
除了分派巡逻于最年轻一辈之外,大庭里挤满了人,庭上设有一桌酒菜,围坐着六老二少。
六老——孔仁、孔义夫妇和钩沉子,桑槐子;二少——一个是罗端,另一个是和罗端交手的少年孔康。
酒过三巡,罗端又旧话重提,向孔仁请问有关龙虎十三宗之事。
孔仁先环顾子侄,叮嘱不可外泄,然后开言道:“此事老朽言亦未能详知,但飞龙宗的陶真,在六十年前与老朽曾有数面之缘,才对老朽说起他远处西陲,在柯斯班海北端,到底柯斯班在那里,老朽并不知道,听说由天山向西走,寻常人要走一年才可到达。”
罗端一听这话,顿时冷了一半,急问道:“他们在中原,没有托根的地方么?”
孔仁道:“当时确实没有托根之地,他本来是要找方不平较个高低,才来到中原,但方不平游踪不定,没有被他寻到,最后便在天山西岳定居,并且开始收徒,那地方,老朽曾经去过。”
罗端喜道:“只要找到他一个宗,其他各宗敢情也容易找到了,不知陶真的艺业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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