雄武的宅院,雄武的排场。
但令人怪异的是这样的场面,门前应当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才是,事实不然,在“快意堂”之前,居然是门可罗雀,半天没有人上门。
更怪的是这半天之内,没有人愿往这里走一步……
是晌午时分——
东街上的石板路上,突然响起一连串的蹄声。
这阵蹄声有点怪,在这时分,“快意堂”前不但不该有人敢在这里溜蹄,但这阵啼声清晰可闻,由远而近,显然是朝着这个方向行来。
页久,东街口上出现了一点暗影。
行近了,马上坐着一个青衫白裤的英俊少年。
他——腰悬长剑,杏黄创穗随风而飘,脸上一片冷寞,双目清冷有光,寒炯有神,目注前方的“快意堂”,一丝冷淡的笑意从他的嘴角溢出——
蹄声戛然而止,这青年轻飘而落,身手不凡,那匹健骑希聿聿地跑开了。
他——在石阶前伫立了片刻,抬头打量了这座巍峨的屋宇一眼,鼻子哼了一声,昂首阔步行去。
临近了,那四个守门的汉子理都不理,威武无人的凝立不语,没有一个人看这少年一眼。
那少年冷笑一声,忖道:“他们仗着快意堂的势力目中无人,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狂傲到什么时候……”
他昂首直入,根本不理会那几个背刀汉子。
“朋友,你留步——”
不知何时,从侧旁行出一个头戴小青皮帽,身穿宝蓝大绸衫,手提玉嘴子大烟杆的老叟,吧答吧答的长吸了两口烟,目光在这少年身上直打量。
他“嘿嘿”地说道:“朋友,你没闯错了门……”
那少年笑道:“我眼睛还没瞎,不会摸错了地方……”
那老头“嘿嘿”地道:“阁下贵姓呀……”
那少年道:“在下石仁中,老丈怎么称呼……”
那老叟笑道:“老汉金管事……”
石仁中呵呵地道:“能在‘快意堂’当管事可不容易啊。”
金管事干笑道:“在这儿老汉的位置最低,年轻人,你来这里是找人呢,还是有事委托本堂……”
石仁中道:“在下来寻有鬼捕之称的‘古董’先生……”
金管事道:“古先生已三个月没回来了。”
石仁中道:“金管事,这‘快意堂’谁主其事——”
他单刀直入的挑明身分与来意,使金管事一愕,下觉打量起这眼前的少年来了,江湖上提起快意堂无不敬而畏之,远之,而他居然硬往虎口闯,这倒是件新鲜的事。金管事“嘿嘿”地道:“本堂无固定人负责,每月有人轮值……”
石仁中道:“今天是谁?”
金管事道:“是红头……”
石仁中一楞道:“红头……”
金管事道:“石公子若有事托本堂,可直接与红头谈谈……”
石仁中道:“烦金管事带路……”
金管事肃容,道:“请。”
他当先走去,石仁中尾随而入。
一进门,大堂上一块透明玉石屏风,上雕金彩龙形,蟠然破云而去之姿,神态栩栩,巧夺天工。
转过一条长阁,左右各有一条石柱,柱上雕刻着许多怪异图案,其意甚玄,不易了解。
柱后正厅,两排绿纹竹椅,每张椅上一个大红绸褥坐垫,壁上山水字昼,淡雅飘逸,端是有书香之气。
金管事道:“石朋友稍待一会儿,老汉立刻去请红头出来——”
石仁中拱手道:“请。”
金管事刚走,立刻有人献上香茗,石仁中说了声谢,金管事已陪同一个头罩红巾的汉子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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