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神位前,一书一剑,左右而分,逾发令人觉得肃穆,西门洪领着西门薇薇缓缓跪在蒲团上,默默行拜。
丑汉目光紧紧盯在那一书一剑上,彷佛那两样东西对他特别的重要,全身禁
不住轻轻抖颤起来。
西门洪立身,道:“在祖宗神位前,你还不跪下……”
丑汉“哦”了一声道:“是。”
他急忙把石仁中平放在蒲团上,缓缓朝供桌前行去。
西门洪道:“干什么?”
丑汉道:“我燃三炷香——”
西门洪道:“金鹏,你怎么连这里的规矩都忘了,这里的檀香每年换一次,咱们祖上有训,‘一香在心,万般皆孝’,你只要跪下叩头就行了。”
丑汉一凛,道:“是。”
他凛然的进了半步在蒲团上跪了下去,朝着那数十个神位拜了三拜。
当他最后那一拜尚未拾起头来之时,蓦觉身后的死穴之处被一只大手掌轻轻按着,那火烫的手劲压在那死穴上,逼得他动也不敢动,心中不禁抨枰而跳。
他惊声道:“爹,你这是做什么?”
西门洪冷冷地道:“谁是你爹?告诉我,你是谁?”
丑汉道:“我是金鹏呀——”
西门薇薇的泪面一楞,道:“爷爷,你……”
西门洪道:“薇薇,他不是你爹,别听他的……”
她的心坎儿彷佛被人重重的击了一捶似的,满腔父女间的感情,倏忽间浇上盆冷水,她傻兮兮地楞立在地上,眸中泪珠颗颗滴落下来……
丑汉道:“薇薇,我是你爹——”
西门洪冷冰的道:“朋友,这台戏别再唱啦,江湖上的勾当,我西门洪也不外行,你是谁?还是从实招来……”
丑汉笑道:“爹,你对你儿子也开玩笑?”
西门洪沈声道:“朋友,别再嘴硬,我西门洪虽然是老了点,断不会老得连自己儿子都认不出来,阁下再伪装下去,未免显得太下策了。”
丑汉长叹道:“天下虽然无奇不有,断无乱认老子的事,我明明是你儿子,你偏是不信,唉,可惜我这睑毁了,否则你就不会误会了……”
西门洪“哼”了一声道:“朋友,误会的事虽说不少,但却无父不认子的事,你是不是我的儿子,我当然知道……”
丑汉硬声道:“你怎么能证明我不是你的儿子……”
西门洪道:“有两个方法立刻能测出你是真是伪……”
丑汉道:“那两个方法?”
西门洪道:“你要是老夫之子,你一定还记得爹爹教过你一套拳掌,你只要告诉我这套拳掌的名字,还有是在你几岁生日时教给你的……”
丑汉神情略异,说道:“还有一个方法呢?”
西门洪道:“你说说你娘最喜欢什么颜色?”
头一个问题是他们父子间什么的秘密,无论如何丑汉应该晓得,第二个问题更简单了,天下儿女与母亲最近,母亲喜欢什么颜色,做儿女的岂会不知——
丑汉那丑陋的脸上剧烈的抽搐了一下,他目珠望着供桌上的一剑一书直转,似乎在打什么主意?
他干笑道:“爹,我说对了呢?”
西门洪道:“你只要说对了,老夫立刻放你……”
丑汉道:“这是你说的。”
西门洪冷冷地道:“老夫言重如山,岂会随意更改……”
丑汉道:“爹,我打一套拳掌给你看看,你便知道了。”
西门洪道:“为什么不用口述——”
丑汉道:“有两个原因,第一,孩儿离家十余年,儿时的记忆稍为有些模糊。第二,我将爹爹教的那一套拳掌使出来看看,也让爹爹瞧瞧,这几年来是否有点进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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