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乐山接口道:“你要说的我知道。”
这话,是有阻止沈重年再说下去的意思!
可是沈重年愤慨涌上了心头,依然说道:“末将敬问一句,将军相信十二道金牌是假的么?”
葛乐山低头喟然的说道:“那不假,但朝廷却未必知道!”
这句话,更勾起了沈重年的激动,道:“末将不敢说将军言不由衷,但事实却胜过了巧辩,我朝自强金寇边,山河沉沦,已近危亡边沿!
“幸有岳元帅,号召两位志士,誓死保国,适逢黄天荡之战,金兵初溃,朱仙镇再破拐子马,令金贼丧胆!
“这种捷报,频频上达朝廷,末将不信,那康王他不知道,末将更不信,秦贼敢双手来掩天下人的耳目!
“再退一万步来说,就算康王他真不知道,末将不由要问国家已然处在危亡一发,火燃眉须之际,为上者,竟不知军情得失,政令利弊,黎民之心,万众之志,那他坐身九五,到底在干些什么?”
葛乐山双眉一扬,道:“沈重年你大胆!”
沈重年悲慨的说道:“将军,请容我说下去!”
话声一落,不容葛乐山答话,已接着说道:“再退上一万步说,秦贼金牌降旨,能连下一十二道,为上者仍不知情,其昏庸无能可知!
“说实话,天下谁不知道岳元帅非死不可呢……”
葛乐山沉声道:“我就不知道!”
沈重年苦笑一声,道:“将军的仁厚,毋乃太过?又何必在这个时候,还替那只知护其高位,安其逸乐的昏君分这个担子呢?
“岳元帅太迂了,竟真想兵进金都,直捣黄龙,一洗二圣被掳之心,而迎圣驾返归故国……”
葛乐山接口道:“为人君臣,皆当如是,有什么迂的?”
沈重年却道:“岳元帅迂在没想一想后果,俗话说的好,一山难养二虎,二圣若归,康王他又到何处?”
葛乐山低沉的叱道:“重年,不许再说下去了!”
沈重年颔首道:“末将对这一方面的话,也就说完了。”
声调一顿,又道:“末将说这些话,旨在禀陈将军,末将对那一殿君臣的看法,也就是说,末将对那些人,决不姑息!
“如今追蹑予于军身后的六个匹夫,正是那些东西们的鹰犬爪牙,末将又岂肯再放他们归去!”
葛乐山皱眉道:“重年,不对了吧?”
沈重年道:“将军是指什么而言?”
葛乐山道:“秦贼早就死了,目下虽然他的孽子仍有很大的势力,但是已非当年,况蒙古田起,也非……”
沈重年接口道:“将军教训的是,目下是非当年了,不过在末将看来,现在比当年还不如,也更加危险!
“当年虽说康王秦贼互相勾结,自毁长城,求见称儿,但却能偏安江南,不改大汉旧俗传统!
“今日就不然了,自将军兵权被夺,到如今蒙古兴起,朝廷上下,无不只顾贪私欢乐,不问国家前途……”
葛乐山摆手道:“重年,有关朝廷中事,我不许你再说了!”
沈重年应一声是,道:“末将也不想再说这一方面的事了。”
话锋一转,又道:“现在这六个东西,毫无骨气,末将敢说,有朝一日他们若被蒙古兵擒住,为了偷安苟活,就会出卖将军!
“他年若被这些匹夫所卖,蒙古大军结集此地,断我出进,岂不后悔嫌迟,所以末将对他们,不想留情!”
葛乐山无奈的说道:“随你吧,不过我总希望,少些杀戮好!”
沈重年道:“除这件事,这六个人外,末将当遵谕令!”
话说到此处,也不必再多讲下去,恰好人马已进了树林,立即各自下马,林外有人守望,林内开始布置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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