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响叹道:可惜,七杀之势终究不成
突然舒展叫道:谁说多了一个人?我说,正好是七个!跳起身来,也来点着数,却见他的手指一一点过众人,数到七,怀恨叫道:你漏数了人了。众人却一片沉默。
过了良久,李响方道:原来便是这么回事么?
唐璜喃喃道:天意天意
原来舒展方才所点人数,却绕过了高乱。如此一来,变成了七杀成势,拱卫平天王之相。甄猛拱手道:恭喜平天王,上应天相!
怀恨和尚这才明白大家所指。只见桌上之人,舒展意气风发,常自在兴高采烈,唐璜微笑不语。李响眼望叶杏,苦笑道:原来便是这样。两人相视而笑,眼中颇有阑珊之意。
于是便撤下酒席,设好了香案。七人义结金兰,叙了年龄。以甄猛为长,怀恨次之,以下分别是舒展、唐璜、李响、叶杏,因常自在不知自己年岁,便夹在舒展唐璜中间,成了老四。七杀宣誓,誓要助平天王打出平顶山,改天换地。
平天王仰天大笑,道:古有刘关长桃园结义,水泊梁山天罡地煞聚会,今有七杀集结,怎不教天地变色,鬼神失惊!重又换上了酒席,招呼七杀落座。又传令下去,犒赏三军。虽然大敌在侧,但平天寨中所有人都已相信,平天王天命所归,定可旗开得胜,马到成功。
酒过三巡,叶杏渐渐不支,李响看在眼里,告退陪叶杏回去歇息。平天王待要安排人服侍,却给舒展嘻嘻哈哈的劝住了。两人走出大厅,外边灯火喧哗,房上残雪给北风吹落,凉津津的撒在二人酒气蒸腾的脸上,分外舒服。
叶杏身子虚弱,裹了一领毛裘。李响这时扶她,左手托着她的肘,右手拢着她的腰。亦步亦趋的行时,只觉怀中的人儿轻得快要被风吹起来一般,鼻中传来阵阵女儿幽香,不由心旌荡漾,拢她腰的手,便又重了些。
叶杏给他拥得脚下一晃,叹息道:想不到七杀大事,便是奉平天王为主。
李响正情浓,闻听此话,登时大感无趣,道:我也觉得没劲,兴高采烈的玩了半天,结局竟是如此老套。早知今日,当日便不撺掇你们了说到这里,突然想到一事,道,不如待此间事了,你我便即辞去,管他什么平天王,咱自去游山玩水,自在耍子?这话便说得露骨,已隐隐然有求婚之意了。
叶杏听得低头一笑,前边已到她的房间。李响扶她上阶开门,在门口犹豫不去。叶杏进了屋,回头笑道:你回去又没事,进来陪我说说话。
李响大喜,笑嘻嘻的进来,顺手将门掩了。
叶杏自在床边坐下,却指着桌旁花椅,道:坐啊。
李响心猿意马,坐了下来,却见叶杏微微一笑,道:你知道么?我在昏倒时,做了一个梦。
李响笑道:哦?说说,没准能给你解呢。
叶杏微微欠身,拖过条被子盖住双腿,道:我梦见我没有从霍家逃出来李响长眉一挑,去看她时,叶杏却望着地面,道,我梦见我就那么嫁了霍守业。他待我很好,我们婚后生活美满。知道我爱玩,他常常带我出去走走。我也能给他的事业出些点子。我开始还觉得有些闷,可是后来,慢慢也就习惯了。吃惯了大户人家的燕窝,睡惯了大户人家的锦被,再想起江湖里的风餐露宿,忽然觉得好笑那样的苦,我怎么捱得下来?
李响向后一靠,歪倒在椅上,皱起眉头冷冷的看着她。叶杏道:后来我给他生了一个儿子,一个女儿,两个孩子都很皮,常常惹我生气,可是他们那么好玩,让人根本不忍心真的气他们孩子们有名字来着,我这时想不起来了
李响展开了眉毛,冷笑道:真好,膝前儿女,榻上佳婿。天伦之乐呀!你就没梦见我们?
叶杏笑了一下,道:我梦到你了
哦?
你杀了他们。叶杏清清楚楚地说道,每个字都想外边屋檐上的冰溜子那么尖,那么冷,突然间,你出现了。你你烧了霍家的房子,杀了我的一个孩子又一个孩子还有霍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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