吹花请个早安笑道:“章爷,您起来好早呀?”
章安笑道:“本想拜访一个人,听她起得早,可是太早了我又怕不方便,你能领我去一下么?”
吹花笑道:“我是有点事找您老人家来的……您要拜访神仙是不是呀?早呢,不忙,等会儿我们一道去。”
老头子说:“你见我恐怕与刘策有关系吧?告诉你可别吓坏了,他是恶道太妙的第一个大徒弟……”
一句话果然吓得吹花一个大跳,她差不多变了颜色。
章安含笑接着说:“四十年前太妙在宜昌初次设武场教徒,刘策第一个执蛰投师,那时候他十六岁还是个小孩子,太妙已经快四十岁的人了。
刘策有一位堂姐姐,是个大归的节妇,太妙对她有了不好的念头,秘密让刘策揭穿,太妙搅得十分狼狈,老羞成怒,黑夜蒙面行凶,断送了刘家七个妇孺。自然还是非追杀刘策不可。
这都亏神鹰郭怀英暗里火拚师兄救了师侄,从此刘策就做了神鹰的干儿子。
太妙生平最怕师弟,刘策避祸跟定养父飘荡江湖,所以连龙珠都不认识他。
后来神鹰保了松福,刘策入海谋生,他和太妙不解之仇,两方面都被神鹰强压下去。你剑斩太妙他不恨,怪是怪你气死了郭怀英……”
说完这几句话,老头子跟着来一阵呵呵大笑。
章老头一阵笑,笑得吹花一张脸青里泛红,她僮憬着若干年前在天津跟龙珠一番缠绵情景,怔了好半天嗫嚅着说:“郭爷爷脾气怪得很,他泽及先人枯骨,吹花报恩已尽棉薄,松福是吹花杀父仇人,自然不能因为他老人家……
说到这里耸一耸双肩又说:“刚才您讲他强压刘老伯不许向太妙报复,我就不懂,人家切身的恩仇,他怎么可以随便的压制呢?这还不是偏见?还不是自私?”
章安笑道:“然而刘策偏肯体贴老人家,他要等他作古后再找太妙算帐。”
吹花冷笑道:“这是盲从不是体贴,太妙是郭爷爷的师兄,年纪要大好几岁,照一般看法,他不可能后死,刘伯父所谓等,等什么?等吴子胥鞭尸楚平王……”
章安道:“你要晓得事生重于报死,他是人家的干儿子呀!”
吹花嘿嘿笑道:“胡吹花她并不是郭爷爷的干孙啊!”
章安又大笑,笑着说:“刘策他倒不是不原谅你,否则他还会帮忙二公子拚命追贼?是不是呀?听说你报仇的手段过于惨厉,认为必然是个极狠毒凶横的女人,所以非要见你一面,同时还故意拿话刺激你,要看你能不能容物,你要是稍为错了一点儿礼貌,他还不过拂袖长笑而去,也不会对你怎样的。”
吹花笑道:“光看他是郭爷爷的干儿子,打我两个嘴巴我也会忍让下去,人总不会说千手准提怕混水孽龙吧。”
章安喝-道:“好,老夫领教了……实话告诉你,刘老弟对你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,他再也不会使你难过啦。”
吹花道:“我要奉养他一辈子,我知道他无家可归。”
章安笑道:“那是要靠你的聪明,我不妨说他不喜欢嗟来之食的人。”
吹花道:“我想教纪宝拜他做老师……”
章安笑道:“高明,高明。”
吹花道:“那么你老人家是不是肯赏脸留驾呢?”
章安道:“我此来本想看看你然后上庐山结茅终老……”
吹花赶紧说:“这好办,明儿就派人上山去搭个寮房,您老人家爱山居爱回来随便。”
章安笑道:“那么,谢谢你啦!”
吹花道:“五郎是个好男儿,我的意思,可不可以让他跟小雕上边疆干一番事业呢?不久我们对俄国又得大申挞伐啦……”
章安道:“我是不大愿意五郎做官的,若真是用兵东北扫荡罗刹呢我也就不反对,不过我总想为国家效力是不是必须做官?这倒是值得研究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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