鳅儿、纪侠、阿喜、纪宝席上立刻失踪,繁青、海怡、海悦、绿仪、畹君全由窗户上飞出去救火。
算拖得快让吉墀拖住了纪玉,单单马老太太她还是个没事人儿。
眼看着翠姑娘神情不安,老太太摆摆手说:“你不要慌,不能帮忙的慌反而累人,这里人手多水也便当,房舍全留下相当距离,娘儿们小孩子又都有胆有识有能耐,失火那算什么了不起的事?
你先坐下,静一静心,替我起个课看什么兆儿?你会九宫太乙遁甲之术,总不能说不会占算。”
老人家就是这么不客气,姑娘不得已拿定心神袖占一课,回说课主阳人负伤,但无大碍,又主明日正午有女客自南方来……
老太太点头喜道:“很高明,不过你还没说受伤的应在十岁男孩,女客是一对十四和十三岁的姐儿俩,她们姓郭来自南海……”
老太太边说边再来个嘿嘿好笑。
吉樨一听十岁男孩子受伤,慌不迭带纪玉回家看视。
姑娘却被老人家惊人的术数吓得做声不得。
片刻工夫,火光落地,繁青畹君先后赶回,说是蓼儿洲养花房去冬烘花剩下的硫磺发火,糟塌的整个养花房。
纪宝上屋揭瓦被火灼伤,还好不甚厉害……说着免不了要去盥洗更衣。
姑娘趁空儿请示老太太,问是不是应该去看看纪宝?
老太太倒是立刻派小丫头喜鹊儿领姑娘过去紫薇轩。
这时候,大家围在纪宝床前检查伤痕。
三爷望见翠姐姐来十分欢喜,非要姐姐替他作事不可,姑娘自然只好效劳。
看他胸口一处伤比较讨厌,但还不算过份严重,其余部份就不过皮肤轻损害,她以极柔婉言语笑貌安慰他,以极细腻烫贴手腕替他上药,三爷立时沉默安静,不嚷痛也不再骂人,但总不放翠姐姐回桃花榭。
绿仪和畹君来了,劝说半天,也还是拗不过三爷牛劲。
这一夜,姑娘就住在紫薇轩,事实上她是一整夜没离开病人,天亮了之后,她这才悄悄的溜回。
绿仪在院子里练剑,她过去倚着树看了一下,隔岸板桥上侠二爷分花拂柳如飞赶到她跟前来。
远远地,他就大叫着道:“绿仪姐姐,畹姐马上就来,她也要看看翠姐姐的大罗剑……”
翠姑娘一听,赶紧抢上台阶走进屋里。
纪侠正要追去,绿仪蓦地收剑点手儿唤住他,迎上去拿着颜色说:“你知道她照料令弟一个通宵?”
纪侠怔了怔说:“她是刚回来?”
“所以你追得太紧了……”
“我不知道,那是该让她歇歇啦……”
绿仪低声叫:“二爷,你看她那样子也像练过的?”
纪侠笑道:“总是没有怎么练过……我听崔老伯说,她偷学了祖师爷几手大罗剑,我总想见识见识。”
绿仪冷笑道:“没怎么练过……偷学几手……那你是不是存心侮辱她?”
二爷不吭声了。
绿仪接着道:“我觉得你对她有点儿太随便,你也不看看,人家在躲避你呢!”
纪侠道:“不,我们俩这一向共艰苦同患难,都是很随便的。”
绿仪很快的咬了一下嘴唇说:“你是说在武夷山?”
“是呀……”
“可是现在来我们家情形可就不同了,你应该懂规矩,我们兄弟姐妹十几年来一块儿长大,客人跟我们不能比。
人家是个大姑娘,你的年纪也不见得太小,太随便还成话?知道你的人说你孩子气,不知道的人就要认为你轻视贫人家的女儿,要是再让缺德的人传两句不好听的闲话儿,你也想想看对得起对不起她……
要是说你二爷帮助了人家报复母仇,杀了仇人,自命施恩,因此可以任意随便,那你还算是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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