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瑟哀弦(222)

2025-10-09 评论


    一股浓烈的散烟,爬过窗帷,弥漫了梅姑娘的整个卧室。

    姑娘白天没睡午觉,就寝时有事萦心,一下子仍睡不着,到了二更时以后渐渐的朦胧入梦。

    这会儿她做梦掉在火坑里,吓得醒过来,恍惚间听见窗上有人吹气声音。

    姑娘心细,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样事,慢慢的欠身探手床底下青花瓮里,摸出那樱桃般大的龙涎珠含到口内,一颗心却禁不住一阵阵剧跳。

    外面还在吹,姑娘干着急,眼前的事实,是她有生破题儿第一遭的发现,未免缺乏经验。

    再来她又不敢过份相信口中的龙涎珠必有效力。

    因此地就不能老赖在床上了,轻轻的掀开夹被儿,右手抽出长剑,左手挟定匕首,剑尖挑起罗帐,鼻子里一阵奇香,她急忙停住呼吸,轻轻的溜下地,轻轻的挨到窗前,窗帷缝隙看清楚窗纸有一人影儿。

    她猛的一宝剑砍上去,外面人受伤了没有她不知道,窗户可是倒下了。

    姑娘略作迟疑,拿剑试探窗口,紧跟着整个人飞了出去。

    回廊上翘首四望,竟是什么也没有。

    于是拔步跳到院子里实行搜索。

    这当儿那张极却由她书房进去,拨开她卧室两扇门,床柜子里取去一只睡鞋,一支短剑来。

    贼人胆子算大,收起偷到手的赃物,翻身反找姑娘。

    姑娘院子里搜不出人,刚要上墙巡逻,斜刺里射来一支毒镖。姑娘倒是着着留神,一点寒星飞临切近。姑娘翻剑一磕,毒镖落地,单刀直迫胸前。

    姑娘闪身让刀,一声不响仗手中剑抢进去急劈急刺。

    做贼的自然不会高叫,彼此搭上手好一场剧烈哑斗。

    张极的工夫不弱于他的师姊蓝妮。

    梅问藉着一个狠字,居然能够杀个平手。

    三十回合过去,姑娘抖擞精神,觑个真,卖个破绽。让贼人一刀盖入怀中,左手匕首疾出,削刀两断。

    贼人脱袍让位,飞快的侧身斜跃,攒出手中半段单刀,口里喝一声“着”。

    姑娘慌忙躲闪,一阵风过,贼人上了屋,姑娘站在女墙上,怨气冲天,浑身打颤。

    想了想,忽然挺剑飞上文昌阁,开开东窗,看隔院烛影摇红,人影拖地,发个狠一头钻出窗户,燕子穿帘窜出去落在人家走廊前。

    横着剑看敞厅上,散放着一把桌子,杯盘三五,绮筵乍开,下首坐的是宝莲二老姨太,上首便是那一个中年汉子。

    那汉子大腿上坐着脸儿红红的邓妈,却是没有她所要找的贼人,来了总不能空来,姑娘收起口中龙涎珠,一迈脚闯进客厅。

    宝莲、邓妈,中年汉子先是一阵惊愕,眼看枯娘手中剑不住的打闪,就都吓得动弹不得了。

    姑娘站近台前,剑尖指住汉子,瞅着宝莲问:“二太太,他是谁?”

    宝莲不晓得应该怎样答覆,满口牙齿捉对儿厮斗,也实在没有办法答覆。

    那汉子看姑娘不太凶,一把推下邓妈拿精神站起来,一脸陪笑说:“姑娘,你们家二太太是我的表妹,刚才我来看她……”

    宝莲心稍定,赶紧接着说:“是……我们是表亲,小……少奶,你……你不要误会……”

    姑娘说:“我不管。我问他什么名字?在那儿做事?这有一个年轻人刚才来过没有?他是不是叫张极?讲实话。不然,我就不能客气。”

    汉子抢着说:“是,姑娘,有个年轻人,昨儿早晨来过,他是我们的同乡叫张云,随福贝子福三爷当差。今天,他没来。我叫马良,跟张云同事。”

    姑娘说:“你没撒谎?”

    汉子急忙作个长揖说:“我,我怎敢……有一句不实,致我舌头上长个碗大疔疮。”

    姑娘说:“告诉你,闲事我决不管,可是你们就别惊动了我。我不认得什么福贝子,惊动了我谁都别想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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