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莫家驹正使出一招“春风扑面”,手中剑削向卜云鹏的颈脖,那知剑招甫施,寒光已将及腹,如果不收招回救,势必拚个两人俱死。这种两败俱死的打法,莫家驹当然大不愿意,倘幸招式未曾用实,急忙一招“画地为牢”剑尖翻转向下,朝卜云鹏的泼风刀粘去。
却不料卜云鹏这一招“毒蛇入洞”,原是以进为退的打法,还等不及莫家驹宝剑粘到,已经突然收招,身形拔后两步。
莫家驹因为用力太过,一招粘空,身形免不了一晃。
卜云鹏招式本来异常纯熟,一见莫家驹力尽失招,立即大喝一声,长索如虹朝莫家驹的中盘卷到。
犹幸莫家驹一身小巧的功夫,惊觉自身失招之后,立即趁势一顿,脚尖向地上一捺,斜斜拔高七八尺,卜云鹏索到较迟,堪堪由脚底卷过去。这惊险的一招,不但把旁边观战的莫家骥吓了一大跳,连到塞马先生见到自己调教十几年的门徒如此不济,也暗暗发愁;躲在暗处的二女,看到如此情形,更是摇头锁眉。
但是,情形并不像旁观各人想像那么糟,也不像邵冲一群魔党想像那么天真。莫家驹连失两招之后,心里也暗惊对方功力沉厚,招式纯熟,知道只要略为大意,说不定就会命丧当场。所以,脱险之后,毫不犹豫地一折腰肢,又反扑了过来,身形还未站稳,立即咬紧牙龈,身随剑走,把一枝宝剑舞得泼水不进,和卜云鹏恰好扯个平手。
这时,剑光如练,刀光似雪,索影如虹,打得难分难解,顷刻之间,已经是百几十招。
莫家驹固然是汗如雨下,而卜云鹏更是气喘如牛,心里暗惊面前之青年人剑法精熟,陡然想起一个恶毒的计策,大喝一句:“小心接招!”左手长索一舞,绕向莫家驹的颈上。
莫家驹先受到一喝,接着见到长索飞来,忙把身子一挫,头部略略一低,正待一翻手腕,斩卜云鹏的双脚。那知卜云鹏比他更加溜滑,看到莫家驹把头一低,正合预料的意思,立即拗膝向前,阔背牛耳泼风刀往地上一插,跟着往上一挑,竟挑起一大堆泥沙泼向莫家驹的脸上。这几个动作迅如闪电,由得莫家驹身形再快,避得过刀锋,则避不过头上的长素,避得过刀锋、长索,也避不过沙泥入目之危,“哎呀!”一声,身形往后一仰,看看就被卜云鹏的长索盘上。
那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,一条身形冲进了场中,人未到,掌先发,一股强风从横方向打来,竟把卜云鹏的长索吹歪尺许,莫家驹已趁这机会,一个“平地翻云”身形后拔。
卜云鹏见自己将要得手的瞬间,竟然出此意外的事,回头一看,原来是先前把兵刃抛给敌人的那位青年,虽然背上斜插宝剑,却赤手空拳站在距离不及五尺的地方,不由得怒喝道:“小鬼!想跟你哥哥死在一起么?”一抖长索,攻上前去。
莫家骥原是奉塞马先生之命,解救哥哥一招之危,因为来不及使用兵刀,才打出“朝元一气掌”把卜云鹏的长索吹歪。这时,见到对方索端指向自己,自知功力不够,绝无法用掌力把对方迫退,只得一倒身躯,让过长索,立即一个转身,反俯卜云鹏的身后。
莫家驹见敌人竟使用兵刃,向赤手空拳的弟弟进招,也顾不得什么道义不道义,长剑一挥,也同时攻上。
这一来,可就把事情弄得更糟了。魔教那边除了卜云鹏出战之外,另有禁治司东南总坛的司坛(也就是坛主)龙齿剑邵冲,和护坛的枭头行者徐来春,以及坛下的赤发鬼曹营、梅花镖蒋护、两头蛇郝江等高手。这时,看见莫家兄弟双战卜云鹏,赤发鬼曹营首先忍不住气,喝一句:“小子敢以多为胜么?先接老子几招!”一震手中三节棍,飞步上前,朝莫家驹的头上砸下。
莫家驹的长剑尚未攻到卜云鹏的身边,已发觉人影一晃,劲风已临自己的头上,本能地一招“秦岭横云”单剑往上一迎,只听得“当汪”一声,震得自己手腕发麻,身形倒退半步。
但是,赤发鬼曹营也不见得讨好;缘因是他这一招“武松打虎”已是用足了功力,不但没有把敌人打得当场倒地,或是击落对方的兵刃。反而,自己也被震得手腕发麻,因为身体悬空,却被震出五六尺开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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