冲霄插言道:先楚提到那小魔头,贫道倒想起一事:为何那小魔头在丐帮现身之后,便从此销声匿迹?莫非这小魔头已被丐帮所诛?慕若禅也疑道:那小魔头几年前在江湖上招摇时,各派虽对少林生疑,却无人敢生事端,为何这小魔头消失后,近年来怪相迭出,不复往日之江湖?冲霄道:不错!那小魔头隐没后,少林、魔教、丐帮尽失常态:少林龟缩不出,魔教寂寂无声,丐帮却蠢蠢欲动。莫非说到此处,只觉里面错综复杂,不愿妄下定论,走到戴之诚面前道:此番贫道邀戴掌门同往高阳赴丐帮之约,一是想从戴掌门这里探得一些消息,二是欲与心意门的朋友们同舟共济,以抗江湖波澜。恰逢慕掌门也在,贫道提个倡议,日后我三派可否同声相应,同气相求,无论哪一派有了危难,另两派都仗义援手,以成通派之谊。
戴、慕二人听他语出挚诚,想到近年来江湖纷乱,以自家之力确难久存,都点头应允。三人心意相通,正欲击掌盟誓,忽听棚外一人阴阳怪气地道:凭你们三人这点道行,便是联手,又有何用?
慕若禅与冲霄听到此人声音,俱是一惊,手掌举到一半,便木雕泥塑般立住不动。戴之诚见棚外并无一人,声音却分明从对面传来,朗声道:不知是何方神圣?请进来一叙。话音未落,眼前忽地一花,迎面已站了两人。
只见这两人高高瘦瘦,一人身穿青袍,一人着件蓝衫,脸上都带了面具,看不清本来面目。那青袍人大大咧咧地走上前来,斜睨慕若禅和冲霄道:老子让你们尽早去高阳听差,为何却在道上耽搁?还他娘的三派联手,想谋反么!这句话若是官府中人说出,也还贴切,出自这人之口,便有些不伦不类。此人面目虽遮掩难辨,观其举止,倒真似御赐的钦差一般,那一股神气活现之情,颐指气使之意,活脱脱弥漫四处。慕若禅等人面现惊慌,无人敢正视此人,只陈先楚端坐不动,抚剑冷笑。
那青袍人以手点指陈先楚,向同来的蓝衫人道:这匹骡子倒有些硬性,你看该如何调教他?那蓝衫人见陈先楚气定神凝,长剑在鞘内轻轻颤动,仿佛随时都会弹出,知非等闲之辈,说道:先办了正事再说。走到戴之诚面前,沉声道:你便是什么心意拳的掌门?
戴之诚见众人噤若寒蝉,已知二人必是冲霄提过的送旗之人,想到心意门若被他二人压住,此后种种屈辱定要接踵而来,被人驱如牛马,当下昂然道:不错。阁下有何见教?那蓝衫人点了点头道:你心意门在江湖上虽算不了什么,总还有些自鸣得意的小技。从怀中取出一面龙旗,又道:你将此旗好好收下,以后见有人手持此旗,便要听他调遣。只要听话,你心意门也不愁没有出头之日。说罢将龙旗递了过来。戴之诚拨开龙旗,说道:阁下这番话说得无头无尾,实有些不着边际。之诚恕难从命。
那蓝衫人怒道:赐你龙旗,是给你心意门个脸面,别的猫派狗派想要还求之不得。你可别不识抬举!右手一挥,龙旗脱手飞出,射向戴之诚怀中。戴之诚身形一晃,躲了开去,龙旗堪堪落地。
那蓝衫人一怔,大袖翻卷,一股劲风到处,龙旗陡地跃起,似被吸住了一般,又倏地飞回那蓝衫人手中。这一下见机极快,挥袍使力毫无急促之象,便如那龙旗上早就系了根细线,一头握在这人手中。众人见状,又惊又惧,陈先楚也微微变色。
那蓝衫人手拿龙旗,嘿嘿笑道:峨嵋派不打得他鼻青脸肿,他便不接此旗。华山派不打得他跪地求饶,也不接此旗。看来心意门要不打得他满地找牙,是不会接这龙旗了。此言一出,冲霄等人个个面红耳赤,低下头去。慕若禅更是微微颤抖,无地自容。陈先楚铮地抽出长剑,起身喝道:什么东西?如此猖狂!
那蓝衫人横了陈先楚一眼,森然道:不要乱叫,老子一会儿便收拾你!突然挥起一掌,向戴之诚头顶击来。手掌只挥起半尺,一条手臂便恍恍惚惚,幻出了十几条臂膀,虚影闪动,直看得人眼花缭乱。
戴之诚一惊,急切间难辨虚实,只得向后退开一步。那蓝衫人大步迈出,又挥起一掌,击向戴之诚前胸。这一掌仍是幻化不定,如同十余只大掌一并击来。众人见了,都觉这人似突然变成了八臂的哪吒、千手的观音。陈先楚双眉紧蹙,不自觉地将长剑横在胸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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