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四提起手中之人,面无表情道:你是何人,为何穷追不舍?那人眼见同伴相继毙命,目中充满恐惧,颤声道:你你杀了我等兄弟,我家主人定会寻你报仇。他自被周四揪住胸口,仿佛功力已散,只道必死,并不求饶。
周四听到主人二字,已知究竟,手臂一抖,将那人抛了出去。那人在空中连翻筋斗,落地时强要站定,不料周四掷人时暗伏后劲,又将他带着向后翻了几个筋斗,直跌得鼻青脸肿,爬不起身。叶凌烟拍手叫好,本要奉承几句,但见地上残肢散落,一阵心悸,话到嘴边,又囫囵咽下。
木逢秋见周四手臂微动,即能掷人数丈,内力之强,实属罕见,也不由暗暗钦佩。
周四手指那人道:你去告知你家主人:他如有寻仇之意,只管来营中找我便是。那人摇晃而起,哪敢向周四望上一眼?忍痛疾窜,转眼间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周四转回身来,瞥见如庭出帐,却不理睬,笑望叶凌烟道:这几年你在江湖上游荡,想是时常被人追赶,一夕数惊吧?叶凌烟挠头一笑道:教主说得不错。近来江湖上怪事不断,许多当年被咱周老教主吓得头不敢伸、窝不敢出的东西,都一股脑地窜了出来,合着伙与咱神教做对。幸亏属下腿脚利落,虽常日奔夜走,倒也有惊无险。周四微微皱眉,问木逢秋道:你们怎知我在闯营?木逢秋斜了孟如庭一眼,微露怒容,又扫了扫夏、奢二人道:我与教主叙旧,尔等在旁有扰,均请自便。
夏雨风瞪目道:老儿,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人来听?孟如庭自见逢秋,已觉尴尬,又见他露出敌意,忙道:幸遇先生,确是意外之喜。二弟、奉祥,我们回帐去吧。拱了拱手,转身回帐。木逢秋哼了一声,怒容不敛。夏雨风狠狠瞪了木逢秋一眼,冲周四叫道:四弟,这伙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!你和他们在一起,还是多留点神。
周四冷冷地道:小弟虽愚,尚能辨得亲疏,不劳兄长提醒。夏雨风一片热心,仍要相劝。叶凌烟窜上前来,手指夏雨风道:当年你等将我家教主拐走,这笔账还未算清。你他娘的又来挑拨离间,是不想让叶大爷教训你一顿!说着虚张声势,便要动手。
夏雨风大怒,抡拳便打。叶凌烟怪叫一声,做势相迎。周四心中不耐,翻掌刁住夏雨风手腕,冲叶凌烟喝道:此乃我结义兄长,至亲之人。你怎敢如此无礼!叶凌烟一惊,收拳退在一旁。夏雨风手腕被周四握住,半个身子一阵酸麻,羞急之下,拼命抽出手来,直闹得满面通红,说不出话。奢奉祥见状,忙拉夏雨风向帐内走去。夏雨风回过头来,见周四神情漠然,嘴角露出一丝鄙夷,胸口一堵,气哼哼走入帐内。
周四见四外无人,拉住叶凌烟道:我二哥是粗鲁之人,你何必与他计较?这句话大分亲疏,木、叶二人都是一喜。叶凌烟躬身道:属下头一遭蒙教主申斥,仿佛又返童年,面对严父,实是开心的很。周四轻拍其肩,又问木逢秋道:木先生如何寻到此处?木逢秋闻言,想到多年来苦寻教主不得,目中又泛起泪光,怆然道:当年属下等与教主失散,及后听凌烟回来说教主失陷昆明城中,都都只当教主遇上不测。未过多久,忽听江湖上传言教主曾在华山和丐帮露过面。属下等喜出望外,连忙去华山、丐帮打听,谁想百般询问,也问不出个头绪。属下等无奈,只得四出游找,寻遍天涯,都盼苍天有眼,能再次巧遇教主。
周四听到这里,心道:木先生既说去华山、丐帮打听消息,其间必与众人有过争斗。明教中人为了找我,也不知历尽多少艰辛!此恩不报,心实难安。
木逢秋拭了拭眼泪,又道:属下等寻了几年,不见教主形踪,江湖上也没了教主的消息。大伙聚在一处思量,都猜教主也许跟孟如庭远走偏荒去了,虽然难过,也盼所猜不错,教主能得保平安。说到此处,忽然握住周四双手,转悲为喜道:也是老天可怜属下等一片痴心,半月之前,属下与凌烟在湖北偶遇一伙贼人,竟意外地听到贼中有一人唤做孟如庭。属下等惊喜万分,连忙追寻,不料此股贼人窜入河南,没了踪迹。属下等奔波数日,闻听有大小数十股贼人齐聚荥阳,急忙赶来,不想不想竟真的遇上了教主。说罢喜极而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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