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发现来的只不过是一个比自己小得多小娃儿,已经就想窜了出来,将秦含柳摄作口中粮食,这时,秦含柳因为想不到铲除它的办法,正打算转回身去,从洞底里面把那把削铁如泥的小匕首拿来,再舆它斗。
这个举动,看在那条虮蝮的眼里,认为秦含柳害怕自己想逃,自然不肯放松,当秦含柳才把身体掉过头来,就从泉眼里面,猛窜出来,张着大口,朝着秦含柳的下半身咬去。
秦含柳因为练了太虚元气,反应非常灵敏,那条虮蝮,才窜出泉眼一半,就已经知道,因为他此时并不了解太虚元气的威力,只知虮蝮是一样凶猛无比的怪兽,因此,心里不免大惊,求生的本能,迫得他只想到逃避,一急之下,就自然而然运起凌虚功来,从水底向上直冲。
因为是在逃命,功力已经用上了十成,登时,那一潭清水,被秦含柳脚底所发出的猛烈气劲,冲得像一锅沸腾的滚水一样,水珠迫得向四外飞溅一两丈高,再经四面的岩壁反激回来,几十丈的潭面,顷刻之间,变得白茫茫地一片。秦含柳的身体,被那股气流反推的作用,像冲天炮一样,嘘的一声,顺着潭水上面的空间,冲霄直上,秦含柳但见四边的悬崖,像河水下泻一般,看都看不清楚,一块块的石头,都变成一条条灰影,在眼前那么一晃,就过去了,几百丈高的悬崖,眨眨眼的时间都没有,就落在脚底,快临出口的时间,大概因为上升的方向,稍微偏得一点,一块突出的岩石,正好挡住去路,转念的时间都没有,秦含柳只看到一团巨大的黑影,迎面撞了过来,方喊一声要糟,只听一声巨响,那团黑影,彷佛被掀得翻向一边,自己只不过感到一震,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,不过那上升的力量,却因为一挡之势,减少了很多,变得缓慢下来,秦含柳一颗跳动得非常厉害的心,方才沉静下来。等到余力将尽的时候,才注意到自己的位置,竟被这一冲之力,送上了几千丈高,最初自己发现朱菓的那块平岩,都落在自己脚下几百丈远,看起来只不过像一块豆腐干似的。
秦含柳想不到凌虚功,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,早知如此,也就不必用那么大的劲了,因此马上将脚底涌泉穴内的气流,缓缓地发出,支持自己的身体,慢慢再往原来的深潭里面降落下去。
因为落得很慢,这才看清楚,那块平岩距离潭口还有一千丈高下,整个潭口上面,是一条两旁峭壁高耸的狭谷,当中是一条水流异常湍急的溪流,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巨大山岩,只有正对着平岩下端的那小片地方,稍微平坦一点,那个潭口,在上面看来,只不过十几丈方圆的一个小洞而已,那天遇险的时候,如果方向稍微偏了一点,就会掉到潭口以外的石地上,怕不当时被摔得成为一团肉泥,回想起来,都还有点不寒而栗。
不一会,秦含柳已经降落到狭谷谷底的潭口附近,走近潭口一看,但见有一块约三四尺左右的突出岩石,竟被自己刚才上升的时候,撞得齐腰折断,掀到两三丈远的地方摆着,秦含柳明白那是因为自己已经将太虚元气遍布全身的缘故,否则绝对不会有那么便宜,洞中苦练三年,现在才发现太虚元气具有这么大的威力,心中那份高兴,就不是局外人所可想像到的了。
接着,他再走近潭口,朝下一望,但见里面的潭水,被荡得白花花的,像一团浓雾似地,什么也看不清楚,耳朵却听得底下吼叫连声,扑通乱响,仿佛有两样东西,在里面搏斗似地,秦含柳担心义犬阿黑的安全,赶紧运起太虚元气和凌虚功,从潭口向下飞去。快要接近潭底的时候,方才看到水雾中间,那条虮蝮正与阿黑在水里面斗得不亦乐乎。阿黑仗着身体短小,灵便异常,闪电似地在那条虮蝮的周围,窜来窜去,一有空隙,就欺近身去,咬那虮蝮一口,那条虮蝮,却利用身后那条细长的尾巴,左右前后的乱扫,因此一潭清水,被这一怪一犬,搅得像翻江倒海一般,波涛涌起几丈高下,水花像沙石一般,上下四外飞溅。秦含柳想不到阿黑在洞里住了三年,竟然也会有那么大的本事,看它一时不会落败,就飞落到潭壁那座岩洞的洞口外面,静看它们的搏斗。
原来秦含柳情急逃命的时候,蓦然使用凌虚功,一股气流,从脚底涌泉穴上,朝后猛射,正好那条虮蝮已经窜离泉眼,从后追了上来,两下的势子,都非常猛烈,一下碰个正着,好在凌虚功发出的只是普通气流,并非太虚元气,否则就只这一下,那条虮蝮就会被震得肌骨粉碎。虽然如此,那股气流也呛得这条虮蝮,头眼昏花,当场受阻,不禁激起了此物先天的凶性,稍微挫顿了一下,马上又跟着秦含柳的身形,像飞矢一样的追窜上来。秦含柳的身形,上升得太快,当然不是它追得上的,同时身体笨重,虽然力大无穷,一离了水面,也就有力无处使。因此,当秦含柳冲上半天云霄,看不到影子的时候,它才不过窜离水面一两丈高,又咚的一声,掉到水里。阿黑本来站在那个岩洞的口子上,等着主人把鱼丢上来,好咬死放在一堆,这一下变起意外,先是吓得本能地往后一退,接着看到那条似龙非龙的虮蝮,追着一道白影,猛窜上来,认为主人已经被这怪物吃了,心里一急,也不知道什么害怕了,用后脚抵紧后面的岩石,对准虮蝮的头部,就猛窜了过去,一口咬住,可是虮蝮全身披满了鳞甲,滑溜溜的,牙齿咬不进去,咬虽然让它咬个正着,可是虮蝮的身子一绷一曲,就被它甩脱了,不过阿黑虽然无法将那一身鳞甲咬破,可是咬起来的时候,那股无形中练成的内力,却自然而然地贯注到牙齿上面,其力何止千斤,虮蝮的颈部,自然受了很重的暗伤,只痛得它一声怪吼,就在水面上扬起那条细长的尾巴,从后面向着阿黑的身上扫去,阿黑没有想到咬它不动,一时未曾防备,正好给它扫上,幸亏虮蝮的身子尚在空中,不好使力,同时阿黑那身内劲,也自然发生了反应。因此,只把阿黑扫得横飞出去,并没有受到什么重伤,当然,两者的形体,比较起来,大小殊悬得太厉害了,这一扫虽然没有受伤,那滋味可也并不怎么好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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