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元敏想着想着,心道:“没错,刚刚这人称云姊为‘李云梦’,这世上知道云姊姓李的,可没几人。这人要不是王叔瓒派来的,也绝对与他有关。”
一想起王叔瓒,左元敏的一股怒气,不由得就要往上冲。严格说来,王家与自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,没想到自己还没找上他,他却找上门来了。不想不气,是越想越生气,脱口便道:“我若是不知道呢?”
带头黑衣人也不答话,身旁那个老黑衣人忽然身子一动,伸手向张瑶光抓出。
那张瑶光一惊,连忙动手抵挡,未料那老黑衣人行动有如鬼魅般迅速,拆过两招,凌空弹指便点了她几处穴道,便在此时,另一旁的黑衣人提起长剑一挥,在张瑶光左脸颊上,擦出了一条细细的血痕。
左元敏大惊,还来不及反应,那老黑衣人又是屈指一弹,立刻解了张瑶光的穴道。原来他点穴的用意,除了是让另一人有机会轻松使剑之外,也有定住张瑶光,免得她受伤更重之意。
这几下兔起鹘落,配合得天衣无缝,张左二人全然促不及防,张瑶光爱惜面貌,赶紧伸手去摸,只见手指上隐隐沾有血迹,不知自己伤势如何。她虽然极力想稳住情绪,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。
另一旁有个黑衣人立刻递上一瓶膏药,张瑶光又怒又恨,不欲就接。那带头黑衣人道:“刚刚那一剑,只不过轻轻划破了一点表皮,立刻敷药,将来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疤痕。这是第一剑,但第二剑就很难说了。”张瑶光听了,就算再愤恨不平,也不好与自己的脸蛋过不去,稍一犹豫,还是接下了膏药,转过头去。
那左元敏怒气上冲,咬牙切齿,僵持了一会儿,终于还是吐了一口气,放松紧握的拳头,说道:“好吧,你们赢了。”
带头黑衣人道:“早知如此,张姑娘就不必白挨这一剑了。说吧,接下来就看你的了。”左元敏反问道:“我怎么知道,要是我将那把刀找出来给你,你不会食言不放张姑娘?甚至杀了我们灭口?”
带头黑衣人道:“到了这个时候,你也只有选择相信我了。”左元敏看了张瑶光一眼,知道黑衣人所言非虚,只道:“好,只望你言而有信。我先磕了头再走。”
当下便在坟前跪下,心道:“娘,请恕孩儿不孝,这些年来从未回来给你扫墓,今天头一次回来看你,却是在这种情况之下。娘,非是孩儿不听你的教诲,只是阴错阳差,练就了一身武艺,你地下有知,就请保佑孩儿度过这次难关,然后找出害我们左家家破人亡的真正元凶,给你,给爹,给霍伯伯,还有叔叔报仇。”默祷完毕,磕了三个响头。黑衣人也不催促,只将张瑶光远远地带开,静静地等他把头磕完。
随后便由左元敏带头,往北而去。这一路便是当年左夫人带着左元敏逃命的路径,如今四周景物依旧,母亲却已经作古多年了,左元敏走着走着,感触良多,时常停下脚步追忆一番。那群黑衣人们居然也都沉得住气,也许他们是认为时候太久了,左元敏需要仔细回想一下吧?
如此走走停停,第二天下午,众人来到一处无名的小村落当中。想那当时左元敏跟随母亲逃命,慌不择路是其一,故意挑小路走是其二,众黑衣人见来到这个他们从未到过的小村落,精神反而为之一振。
远远地见到路边有个小茶棚,左元敏当先钻了进去。其时气候渐渐转热,黑衣人蒙着面,一路下来,也颇感到气闷,二话不说,也纷纷进入茶棚。
乡下茶棚简陋,只有两张桌子,左元敏与带头黑衣人坐了一桌,另一桌就给张瑶光以及负责看守的两个黑衣人坐,其余人则站在一旁。那茶博士见这些人装扮怪异,有点不敢上前招呼,左元敏主动叫他过来,帮所有人点了两壶茶水。
那带头黑衣人看到棚上悬着一块招牌,写着“凉茶”两字,颇觉惊奇,问道:
“店家,什么叫‘凉茶’?”那茶博士道:“小的给客倌来上一杯,客倌尝尝就知道了。”先帮两桌端上原本叫的两壶茶水,然后到后头去,另外替他浓浓地煎上另一碗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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