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不是,活生活的俏佳人就站在他们面前,从前只听传闻形容美人如何?如今亲眼瞧见,谁舍得移开目光?
俏佳人年纪不大,顶多十七八,头梳三丫髻,一身翠绿紧身衣,外披绿披风,俏丽又神气,可爱白嫩的脸蛋尚带着稚气,一双大眼滴溜一眼,透出无可言喻的灵气!
此时,小佳人以手扬着鼻风,道:“这是什么味道?难闻死了。”
众人遂嘀咕起来,老实的自惭形秽,粗野的大有动手教训之意。
马大混混是车行的骡夫,高头大马,仗着几分蛮力纠众立帮,自命老大,此时他站出来,指着小姑娘大刺刺道:“小娘们好利的口,嫌老子味道难闻?还不过来向老子等人赔罪?否则,嘿嘿……”
小佳人撇着小嘴,不屑道:“佛门戒妄言,本姑娘只是实话实说罢了。”
马大混混见她丝毫不畏惧自己,大感无颜,吼道:“你好大的胆子,在老子马老大面前乱放臭屁,且看老子如何教训你……”
“不急,不急!”
小姑娘挥手制止马大混混的街动,道:“我不是来同你们比武的,传言这儿的人消息十分灵通,不知是否是实?”
马大混混自然不愿落个没风度的话柄,有模似样“嗯”了一声,自讽道:“说到清息灵通,就属老子第一,老子若自谦第二,就没人敢称第一,所以有个外号叫‘顺风耳马老大’。”
“顺风耳马老大?”小姑娘自语一次,道:“好长的外号,好吧,不论你顺风逆风,只要能回答我的问题,这个月任你在此大吃烂饮,姑娘会付帐。”
此话一出,在场的人立即骚动起来,均现出艳羡神色,须知他们这些人,平常最大的享受就是偷闲喝一杯,如果有人免费请他们,那简直是天赐的福份。
马大混混听她口气这么大,不敢再小觐于她,忙道:“姑娘想打探什么消息?”
小佳人脸上现出复杂的神色,好一会才道:“你听过秦快这个人么?”
马大混混现出兴奋的表情,生怕被人抢着说似的道:“当然知道,听说‘洗涤山庄’还是靠他才得重建的,他的老子及伯仔更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杀手,只是……”
小佳人截口阻止他再吹嘘自己的丰富消息,道:“不知你有他的下落么?”
马大混混顿时张口结舌,呐呐道:“这个……这个……就没听人提起过……”
小姑娘也没心思再听他扯下去,自语道:“唉,秦大哥到底躲到那儿去了?”
取出一块碎银丢到柜枱上,道:“这位好汉的吃食我付了。”
在马大混混的道谢下,小姑娘黯然离去。
不一会,上工时间又到,利时小酒店中客人走得无影无踪。
刘通包提只大木桶一桌桌收拾碗筷,走到最里边光线十分阴暗的桌子,才发现还有一位客人没走,他也不显得惊讶,随口打招呼道:“还要不要来点什么?表少爷。”
客人面向里,看不清面目,刘通包却似乎同他很熟稔,一屁股坐在他身旁,又道:“尝尝我老刘烩制的鸭饭如何?你不多吃点怎么行呢,表少爷,瞧你瘦巴巴的样子,人家还道尚老爷亏待了你。”
客人一直没什么表示,剥着南瓜子吃食,偶而喝口酒,却不说话,刘通包似乎很了解他性子,也不感难堪,起身提起大木桶道:“我去后堂洗碗,你要什么自个拿,或招呼我一声。”
客人总算点个头,刘通包很高兴的离去。
被呼为“表少爷”的这位客人,是六七年前辞官回乡的兵部侍郎尚谦的远房亲戚,六年前投奔于有权有势的亲戚长辈,尚谦待他很热诚,但这位表少爷却有个怪僻,不爱理睬人,也不喜待在尚府享受,时常整日泡在这家小酒店,大家也不知他尊姓大名,索性都唤他“表少爷”,却至今尚弄不清他与尚谦是那一种亲戚关系?
表少爷似乎喝酒过量,感觉头痛,以手指揉弄着额头,刘通包自后堂出来见他如此,忙登、登、登赶过来,一叠声道:“你又喝太多了,表少爷,须知空腹饮酒最伤身子呀,你别嫌老刘罗唣,好歹你今天非吃点东西不可,你等等,我去拿八宝鸭饭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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