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乔鹰一时语塞,秦快又道:“你强邀在下出面的理由,咱们心知肚明无须赘言,只能告诉阁下,吾心已死,不愿再管江湖事!”
骆乔鹰面色一整,肃然道:“不,你心未死,只是怕再触痛心事,我自知这个要求对你太苛刻,只是别无他法,你就不能委屈一下么?”
秦快蓦然狂笑道:“委屈、委屈,姓秦的一家三口为你骆家已避出江湖,还不够么?你太不知足,根本不将姓秦的放入眼里,若说委屈,何以你不为,放弃当年那段公案?”
骆乔鹰怫然不悦道:“家仇不共戴天,何况这里面还牺牲了庄中上百条性命,岂能一笔勾消。”
秦快冷哼一声,道:“说的也是,不为你这群属下人的死者复仇,你这一庄之主也难以担当。”
“阿惰!”骆乔鹰激动道:“分别多年,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些伤人的话么?”
秦快偶闻人家呼他乳名,心境不觉稍平,漠然道:“在下隐居尘嚣,过那逍遥自在日子,如今却给你砸了,也罢,不出则已,在下一出江湖,就非闹得武林沸腾,惹出一连串的是非不可,现在就打道‘龙凤阁’寻好友,骆兄倘使尚念旧谊,撤去这些人马,否则只有硬闯了。”
骆乔鹰知他说到做到,打出另一张牌:“难道你不想见见小贡子一面?”
听到小贡子,秦快心就软,微喟道:“小贡子的确讨人喜欢,但‘喜欢’并不能构成男女相处之道,见了又别,徒增伤感,不如不见,告辞——”
秦快早已看穿骆乔鹰绝不可能放他走,不仅为了小贡子,更为自身如今的身份,不留下他,将来谁肯服从?
对敌之际,最好就是采取主动,杀手尤其谨记这一点,秦快出自天下二大杀手栽培,别的没学好,关于这一点,倒是不惶多让。
秦快身影只那么一闪,已欺进离渡船最近的二名围堵汉子,他们均是武林新血,功夫虽比不上老一辈的精辣,却多杂,是以秦快一出手就是狠招,短刺挥处只是一抹波颤的幻芒,直取二人双目!
众人不料他言语之间突然动手,那二名汉子心惊之际,可也不忘腾挪闪避,两人一闪,就给秦快截船的机会,宛如御风而行,飞渡上舟。
时间极为短促,众人吃秦快措手不及,给他上了舟,均纷纷掏出暗器,骆乔鹰喝道:
“住手!”
秦快不作表示,让船顺江而下,骆乔鹰岂能容他逃脱,口中喝别人住手,自个儿却直追秦快的渡船,到底船行无人撑篙流不快,指顾间即被追上,秦快懒懒道:“骆兄有兴,无妨登舟同游。”
骆乔鹰正有此意,身形也动了,但闻得秦快招呼,反而顿住,他怀疑秦快会利用他身在空中未着地施以暗算。
江边植有杨柳,船行近,秦快信手折了数段在手中玩弄,见骆乔鹰犹豫,叹息道:“听人说当首领的最多疑,如今骆兄就吃亏在这点,你也变多了——”
话未完,被他揉碎的柳枝陡地脱手而出,暴射紧跟岸边,却犹豫不敢上舟的骆乔鹰及跟来的庄人!
时间是连贯的,动作是一气呵成,当岸边数人手忙脚乱之际,秦快也趁机持着长篙疾点江水,顺着江水疾流而下,江岸数人纷纷掏暗器袭击,却均沉落涧中,只传来秦快得意的笑声。
骆乔鹰吃了秦快“心理战”的亏,气白了脸,恨声道:“你既不能与我为伍,那,只有铲除你了!”
却不知如今已长大成人,艳丽如花的小贡子在暗旁看得清清楚楚,也听闻了骆乔鹰的誓言。
XXX
秦快一路马不停蹄直取道皖境,他断定最有可能劫走刘通包的就是“龙凤阁”,只因楼文龙已起疑楼文凤(即毒凤凰杨玉凤)的失踪必与“洗涤山庄”之重新矗立江湖有关,纵然没有实际的证据,必会暗中派人监视他们的举动,此次骆乔鹰命人掳走秦快好友,虽不明其动机,为了有所恃,遂动手劫人。
当然,这全是秦快心中猜测,但自信八九不离十,念及这些年刘通包待他如兄如父,关爱备至,又视他为主,殷殷侍候,想到他可能受虐待,秦快就心痛如绞,暗道:“老刘没事便罢,只要受到一丝伤害,俺要你们十倍偿还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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