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玉琪心中奇怪,皱眉一想,却又恍悟道:“昨夜那船必是停在某处未走,而我们这船,因为一夜未停,故才赶过他去的吧!”
他自言自语,一句方尽,身后立即响起串银铃儿笑声,道:“哥,一大早你独个念什么咒啊!”
李玉琪回身一看,可不是葛玉环正站舱边,对着他盈盈送笑吗?
李玉琪哈哈一笑,指着后方,道:“环妹妹你看,昨天我对你说的那只怪船,正在追我们呢。”
葛玉环闻言,踱至船头,纤手挽住他的右臂,顺着李玉琪的手指处望去,果见一只半红半白的怪艇,风驰电掣般追了上来。
葛玉环秀届一颦,转头望了李玉琪一眼,道:“你怎知人家是追我们啊!是不是昨天看到可疑之处吗?”
李玉琪闻言愣了一下,方道:“对啊?我怎么知道是追咱们呢!除了那大猩猩吧!”
说着,转头再望,见那船就在这一刹时间,已然落后不及三丈,船上人物,也已经可以看见了!
李玉琪此时,向那船后艄望去,但不料想,掌舵的不但不是好玩的大猩猩,反而是一个身材削瘦,面目焦黄的青年。
他失望之下,唉叹了一声,虽然两船相距三丈,但那掌舵的青年,可能因处于下风之故,竟能够听见。
眨眨眼,两船已成为平行并进,那青年似有意若无心,竟将舵轻轻一推,斜斜欺进丈许。
更同时,还瞪起一双精光四溢的大圆眼睛,一个劲向两人打量不休。
葛玉环被人看得粉面一红,垂首对李玉琪低声道:“这人好没规矩呀!怎么可以这么看人呢?哥哥,咱们回去吧,我的身上觉得有些冷呢!”
李玉琪赶紧扶着她回舱,边走边低声道:“奇怪,这只船不是昨大的那一只吧,怎么不但猩猩不见了,连船主也换了个小子呢?”
葛玉环见他念念不忘猩猩,心中既好笑又好气,正欲回答,眼角扫处,却瞥见邻部青年,不知何故!他们那船突然将船帆落下一半,而船速顿时慢下一半,与自已坐船速度相等,并行前驶。
并从舱中另唤出一个与他面貌相同,一色打扮,面目同样焦黄怕人的青年出来,对这边指指点点,低声谈论个不休!
葛玉环此时,虽知自己的身体未曾复原,不能与他人动手过招,却有恃身畔哥哥的神功妙绝,不但无所畏惧,而且瞥见那两人所谋的样子,反而是气往上冲,不想进舱去了!
她低声对李玉琪一说,两人也径自凝立舱前,对那方望去!
邻船后出来的那个青年,瞥见李玉琪转过身来,惊讶得啊了一声,瞪着一双黑白分明与他的面目极不相衬的大圆眼睛。
怔怔地盯在李玉琪面上,眨也不眨,好半晌方才回过神来,对舱中一声低啸,立即有一只巨大的黑狸猩,蹒跚钻出。
李玉琪一见,笑颜遂开,立即指着葛玉环道:“环妹妹,快看,那不是只大猩猩吗?”
其实,葛玉环早已看清,那大猩猩果然高大,比他身畔的一对怪青年,几乎高出两个头来,双目深陷,鼻孔翻天,口大如盆,耳大如箕,一点也不好玩,反觉得狞恶得有点怕人!
那猩猩来至后艄,伸出巨掌,接过船舵,轻轻向外一推,那快艇立即斜挤过来,堪堪便挤到李玉琪船上。
葛玉环与后舱船家望见,一起惊呼,方欲喝止,那猩猩将舵往里一拉,那只船亦即又正过方向,紧靠着李玉琪的坐船,平行并驰起来。
这一下操舟功夫,确是独到,船家虽觉得那猩猩狞恶怕人,却又不禁都佩服它的灵慧与熟练。
李玉琪更乐得拍掌叫好,为猩猩喝采。
这几个动作,在那时一连串发生,为时极暂,邻船两个青年,一等两船靠近,对望了一眼,立即一同施展身法,飘越而登上李玉琪坐船的船头,停立在李玉琪两人五尺之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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