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畅点了点头,没有吱声。他有些奇怪薛龙何以神色大变。
“你找文师弟干什么,担心他流年不利?”
吴畅说:“他对我有援手之恩,我总想见一见他,也许我能替他做点什么。”
薛龙听了,心里不痛快。你小子也大势利了,文明为你杀了一个锦衣卫,你就想着他;我没动手,你就把忘了个干净,这也太没人味了!可转念一想,自己不也没想过他吗?他叹了一口气,说:“你打算把师妹送到哪里去?”
胡仙忽道:“我不稀罕的。是他害了我,强迫我跟着他的,他还要害我爹呢。”
薛龙大吃一惊:“师弟,怎么回事?你见过师傅了?”
吴畅“咳”了一声:“她的脑袋出了毛病。”
“你才有毛病呢!一个十足的疯子,神经病!”
薛龙忽地摆出师兄的架势说:“师弟,你这么对师妹,可有点过分了,害师傅更为大理所不容。师徒之情岂可视之如水!”
吴畅说:“你先别火,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。师傅把她许给个老头子……”
“你胡说!他是个英俊少年!”她打断了他的话。
吴畅笑道:“世上有一百多岁的少年吗?要不,你就是个十八九岁的老太婆。两头总得占一头,不能是一样吧。”
“师弟,你说清楚些。”薛龙催促说。
吴畅苦笑一声:“也许你已经知道了一些,她嫁的是于灵,他不是少年吧?我把她救了出来,她说我害她。你说这岂有此理不?”
薛龙摇了摇头:“师弟,这你不能怪她的。对女人来说,饿死是小,失节是大。她说你害了她,并没有错。你也知道师傅的脾气,她若被师傅领回去,那是很危险的。师傅的‘理’容不得‘非理’,你说是吗?”
“是个屁!”吴畅嘲讽说,“你既然信奉他的‘理学’。后面还带一串女人干什么?”
“我是被她们逮住的,不是告诉你了吗?我是以事论事,你怪我干什么?——那害师傅的事呢?”
吴畅冷笑道:“师傅欠人家的债,人家找他讨债,我有什么办法呢?”
薛龙微蹙了一下眉头,嘿嘿道:“你不能帮一下师傅吗?你不该帮师傅吗?师傅对你并不错,十几年教诲之恩难道不值得你帮一下吗?”
吴畅沉默了一会,说:“论私情,帮他;论公愤,我就帮他不得了。他的那一套不怎么样,简直可恶之极!”
薛龙冷“哼”一声:“他的那一套不怎么样,不也造就出你这等高手吗?”
吴畅哈哈大笑:“若是‘理学’门徒能功成天下,那就用不着和尚道士了。理学是的,信不信由你。”
薛龙有些火了。他还是不想否定师傅的,加之吴畅将成为中律门的敌人,他觉得旗帜鲜明地与师傅站在一方,这样自己会更加理直气壮,天伦大理是在自己这一边的他眼里射出两道锐亮的光来,冷笑道:“我也是‘理学门’徒,武功也不见得比和尚道士差。”
吴畅乐了:“那你怎么会被几个女人逮住呢?”
薛龙一笑:“这并不是‘理学’的过错。”
“难道是她们的过错?”
白玉环忽道:“你们也别争了,最好是跟我们走,那的空气可比这里强多了。”
吴畅笑道:“你们评论一下,我们两哪个更有理呢?”
丁兰脱口而出:“自然是薛大哥有理,你是欺师灭祖之徙。”
“住口!”怒气顿时飞上白玉环的眉头,“你懂得什么欺师灭祖,老东西是个十足的浑蛋,他的话犯了白玉环的忌讳。
胡仙却不怕她,厉声说:“咒骂自己师长浑的人,她也绝不会清。据说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呢!”
白玉环冷冷地笑了:“小妮子,我训斥她们关你什么事?你若觉得老的好,弄得舒服,你尽可以去找,别在这里丢人现眼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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