戈易灵和冷月规规矩矩,肃然地坐着,倾听恭聆。
朱火黄接着长叹一口气说道:“你们看,我把话又说远了。我的意思是说,按情接义,冷月姑娘……”
“对不起!朱伯伯!容我打岔,清朱伯伯叫我冷月。”
“好吧!冷月!你此刻在恢复本性之后,第一个念头,就是回到上蔡,探视骆非白的安危,那是千该万该。如果你不如此,那就有违常情。但是,如果你进一步再仔细想想,即使你能兼程日夜,三五天之内赶回,你能带给骆非白的是什么?”
“朱伯伯!她该回去探听一个结果啊!”
“结果是好是坏,早就有了定论,冷月回去并不能改变结果,反而可能落入陷井。”
“朱伯伯!不是我为冷月说话,就是明知为陷井,她也不能不赶回上蔡,一探究竟。”
“如果有一件事比这个更重要呢?”
“会有吗?”
“有!这件事就是在方才救醒我和冷月的那个神秘不露面的人身上。”
“啊!这个人是谁,朱伯伯原来是知道的。”
“不知道。如果我知道,我就不致说可惜二字。”
“这个神秘客是谁?”
“是令尊戈平戈总镖头,也就是你我万水千山,无头无绪在寻找的人。”
戈易灵不由地跳了起来,上前抓住朱火黄的手,叫道:“朱伯伯!你看到他?你看到了斗笠下的脸庞?那为什么不早些……”
朱火黄平静地说道:“小灵子!我如果看到了,也不会认识。真正说起来,我和令尊并没有见过面。”
“可是,朱伯伯你方才又说……”
“是的!我方才说那个斗笠戴得很低的人,就是大名鼎鼎的、也是目前许多人都在寻找的戈平戈总镖头。那是根据我在听到你方才的叙述之中,使我得到了启示。”
“我说的什么话,引起朱伯伯这样的推断呢?”
“一开始我就说过,我在你们的谈话中,获得了许多证明。其中之一就是证明那个戴斗笠的人,他是什么身份。你还记得你说过的一件事?”
“朱伯伯!我求你快些说明嘛!”
“当我和冷月都还昏迷不醒的时候,你几乎被对方用毒弩射死,这时候来了这位戴斗笠的人,是不是?这一段情节最重要,你能不能详细地再为我们说一遍?”
戈易灵想了一下,说道:“当对方要用毒弩射我的时候,这位戴斗笠的忽然的出现,他不但阻止了对方射箭,而且用大袖挥落了八张快弩射出来的毒箭。我原以为他会惩罚对方……”
“结果并没有,是吗?”
“对!他没有给对方任何惩罚,只是说了一段话。”
朱火黄立即说道:“这一段话是怎么说的?你如果记得,说得愈详细愈好。你能记得多少?”
戈易灵说道:“因为这一段话说得很奇特,所以,我记得很详细。他是说:今天卖剑的大会上,他和对方的目标是一致的,这应该是缘分。”
“嗯!还有呢?”
“他说虽然双方都扑了空,算起来对方比他输得更惨,因为对方居然当面不识真人。”
“够了!这一段话就说到这里为止。这段话里面有三个可以肯定的事。第一,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,什么目标是一致的?都是听说戈易灵在河间卖剑,前来寻找戈易灵的。第二,结果双方都扑空了,因为,发觉戈易灵是假的,岂不是双方都补空了么?第三,对方比他输得更惨,因为当面不识真人。这两句话重要极了。因为对方找戈易灵的目的是在发现戈平,结果戈易灵是假的,而戈平本人与之当面居然又不相识,岂不是输得更惨么?”
戈易灵松下了双手,低头在沉吟,显然对朱火黄这样的说明,虽说无法反驳,却也难以心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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