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美宜!你还在这里做什么?还不赶快进去看顾照拂在鑫的伤势。”
郑美宜含着眼泪,那是感动的泪、感激的泪,拥着环翠姨娘和怀抱中的弟弟,走进庄里去。
郑天寿双手把住戈易灵的肩,诚恳地说道:“戈老弟!……”
“郑伯伯!你看,现在已经是黎明时刻,正是你寿诞之辰,想必太原府的官商人等,稍后就要来拜寿,趁着现在正是一段清静的时候,小侄有两点意见,向郑伯伯提出,不知郑伯伯可容许小侄放肆。”
“戈老弟!你就是太过客气。”
季奚文和钱驼子笑道:“一个自居晚辈,一个硬要作忘年平等之交,让我们站在旁边的人,听起来别扭。”
戈易灵说道:“待小侄说完之后,一切都听郑伯伯和两位前辈的决定。第一、太原府只有郑无涯大善人,没有郑天寿这个人,人在一念之间,就可以成佛,郑伯伯苦海回头,行善十年,在这样光洁如新的德行上,不容许再有任何一滴点足以影响的阴影。”
“老弟!我不在意人家说我的过去,我不打算隐瞒了。”
“郑伯伯!不是为了你,而是为了太原府所有的人,为什么不能为他们留下一个完美无缺的形象,又为什么要将已经建立在人。动中的完美形象,抹上不必要的污点呢?何况这个形象本身就是完美的。”
“戈老弟……”
“对!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,郑伯伯!你不能叫我老弟,因为先严是威远镖局总镖头戈平。”
“啊!”郑天寿几乎跳了起来,他激动地冲上前:“老贤侄!你为什么不早说,老朋友有后人如此,真叫人高兴。”
刚一说到此处,郑天寿蓦地一震,睁大着眼睛。
“老贤侄!你方才……方才……说什么?说先严……?”
戈易灵黯然答道:“郑伯伯!先严已经于两年多以前去世了。”
郑天寿张大了嘴,半天才嚎出了声:“戈爷,戈总镖头!”
“戈大哥!”
季奚文和钱驼子也都为之戚然。
郑天寿流着眼泪问道:“老侄!我那戈大哥他是什么时候……”
“不晓得。因为我全家惨遭灭门之时,我被寄放另一个地方。”
“什么?惨遭灭门?竟有这种伤天害理的事。老贤侄!
你当时知道了这件事,应该到太原来找我。”
“郑伯伯!先严在日,从来不提江湖上结识之事。”
“那么这次你来太原……?”
“是另外一个人告诉我的。”
“既然如此,为什么不径来找我?”
“郑伯伯!我来太原之初,并不是前来投奔,而是前来报仇的。”
“啊呀!可是后来你为什么变了主意?”
“晚上我听到郑伯伯和两位前辈的谈话,我知道我是受了愚弄。”
钱驼子拱手说道:“原来晚上夜行人就是戈老弟台,功力之高,令人好生钦佩。”
郑天寿突然说道:“老贤侄!有一句话我必须问清楚,你说你到太原来是为了报仇,仇家到底是谁?”
“就是郑伯伯!对不起!郑伯伯!我是受了愚弄,而且不止一次了,但是,血仇在身,所有一切可资追寻的线索,我都必须查证的。”
“你是说有人告诉你,我郑某人是戈总镖头满门血案的凶手?哈!哈!哈!”郑天寿放声笑了,但是他笑的尾音是凄凉的。
“郑伯伯!”
“老贤侄!这真是一次极恶毒的陷井。我郑天寿如果不是令尊戈总镖头,不但无有今日,恐怕早就埋骨白山黑水之间。不但是我,在场的季钱二位,都要深感戈大哥的再生之德。老贤侄!从一个胡匪,转变到一个为善地方的人,这是一次脱胎换骨,是从一个世界跳到另一个世界,除了戈大哥,我不相信有人能办得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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