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公子刚叫道:
“这位大爷……”
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完,剑光一挥,血溅满车,惨死在当场。
马背上的人,跳下马来,双手很轻易的提起两个包袱。
古三老爹整个人都疯了,他嘶喊着嚎叫道:
“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强盗,你会不得好死!这种银子你也要抢!将来你会断子绝孙!你会下十八层地狱!”
那人已经将两个包袱放在马鞍后面。
他一回身,拔出剑来,指着古三老爹说道:
“本来不想杀你,现在你是自找死路!”
古三老爹叫道:
“你杀吧!你这个天杀的强盗!连这种银子你都抢,你是猪狗不如!我古三死了变作厉鬼也饶不过你!你知道吗?这些银子都是老百姓捐送的,为的是去救一位受冤屈的好官,你是个黑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有说完,剑锋已经掠下,古三老爹的胸前,涌出了血水。
那人突然一收剑,趋上前问道:
“老头——你说什么?这银子是老百姓捐送的。为什么?你是说,这些银子不是贪脏枉法,欺压百姓得来赃银?”
古三老爹倒在地上血流如注,气息奄奄的说道:
“你是天下第一大混蛋!你是……”
那人从马背上取来一个布包,从里面取出一把灰色像鸭绒一样的东西。他撕开古三老爹的衣服,只见创口血向外涌。他将那一把鸭绒般的东西,快速的按在创口上。
说也奇怪,三寸多宽、一寸多深的剑伤,就在这一按之下,顿时止住了血。
那人抽空用右手在腰间摸出一个小小的扁瓶,倾出一粒红色梧桐子大小的药丸,纳入古三老爹口中。
他轻轻放平古三老爹,他自己坐在旁边地上,一直注视着古三老爹。
古三老爹缓过口气,睁开眼睛,望着那人,只见他斗笠底下,有一双凌厉深邃的眼神,在紧紧的盯着古三老爹的脸。
古三老爹虚弱但是却是恨声无比的骂道:
“你这个禽兽!你连禽兽都不如!我古三也在江湖上混过几天,江湖上怎么会出你这种猪狗不如的败类……”
说得激动处,又喘成一团,满脸胀得通红,说不上话来。
那人很平静的说道:
“慢慢的说,慢慢的骂,不要激动,喘口气,把话说清楚。我要问的就是你方才说什么:银子是百姓的,这是什么意思?”
古三老爹已经缓过气来了,他的激动转变为无比的悲恸!他转过身来,爬向那年轻人的尸体,嚎叫道:
“少爷!你死得好惨啦!你死了以后,老爷的冤狱如何平反!老天!为什么好人不得好报?为什么恶人偏偏能横行嚣张?”
他这样一翻一滚,胸前的血又大量流出。人顿时又晕过去。
那人将古三老爹翻转过来。又按了一把那种奇怪的刀创药。
他又从马背上取出一个皮囊,从皮囊里灌了古三老爹一口水。
古三老爹又悠悠醒过来。
那人说道:
“你要求死我可以不管你,但是,你要告诉我,为什么百姓要这银子给离任的赃官?”
古三老爹叫道:
“谁说钟太爷是赃官?天下再也找不到像太爷这样的好官。”
那人仿佛一震,似乎有些着急了,说话的语气也不是那样冷酷而平静了。
他紧跟着问道:
“老头!你说什么?你们太爷姓钟?他叫钟什么?”
古三老爹大概也发觉出情形有异,调整好了气息,才开始说道:
“我们家太爷姓钟名讳正心,是清河县的太爷!我们家太爷为官清正,爱民如子,这次是受了冤屈丢官,清河县百姓凑够了两千两银子,让太爷的长公子到京城去分辩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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